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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器裝在廚房，她開啟櫃門研究了一會兒，擰開水槽龍頭，熱水器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始終沒有跳起火來。

水壓不夠，熱水器老舊，顧襄折騰了十分鐘，身上的水都已經半幹了，有些冷，她搓了搓胳膊，拿起手機撥通高勁的電話。

沒人接，他應該在洗澡。

顧襄又回到洗手間，擰開花灑，嘗試著把冷水澆在身上，起先哆嗦了一下，無法適應，又沖了十幾秒，才感覺能夠忍受，她再試著去沖頭，嘩‐‐

好冷!

顧襄立刻關水。

手機響了，顧襄拿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頭髮，接起電話。

&ldo;香香?&rdo;

&ldo;高勁，你家水壓小嗎?&rdo;

&ldo;今天水壓很小，怎麼了?&rdo;

&ldo;你那裡有熱水?&rdo;

&ldo;有，我剛洗完澡。&rdo;

&ldo;我家裡熱水器帶不起來。&rdo;

&ldo;你還沒洗澡嗎?&rdo;

&ldo;我正在洗。&rdo;

&ldo;洗冷水?&rdo;

&ldo;嗯。&rdo;

&ldo;……你到我家裡來洗。&rdo;

顧襄踟躕。

高勁說：&ldo;快點上來，別感冒了，這天氣最容易感冒。&rdo;

顧襄趕緊擦頭擦身，套上乾淨的衣褲，又回房重新拿一套乾淨的，再帶上毛巾，小跑上樓。

高勁早已開門等著，聽見腳步聲，他直接走到樓梯口，一看顧襄這副樣子，他把人一抓，帶進家裡，&ldo;熱水帶不起來怎麼不早說?這樣最容易著涼。&rdo;

&ldo;我打你電話你沒接。&rdo;

高勁把人帶進洗手間：&ldo;我剛才在洗澡，你應該再等等。&rdo;

他指著沐浴露和洗髮水問她能不能用，顧襄點頭。高勁說：&ldo;快洗，溫度不合適大聲叫我。&rdo;

&ldo;哦。&rdo;

高勁走出衛生間，把門帶上。

顧襄把衣服和毛巾放好，先進玻璃門裡洗澡。兩人體感不同，顧襄沖了一會兒，叫高勁的名字。

&ldo;我在。&rdo;

隔著門，高勁的聲音穩穩傳來。

顧襄說：&ldo;再調高几度。&rdo;

&ldo;好，你等會兒。&rdo;

高勁的住處新裝修沒幾年，傢俱和裝置質量都靠譜，這小區是個老破小，高層水壓偶爾不夠，他的熱水器從沒出現過問題。

高勁迅速把水溫調高，&ldo;好了‐‐&rdo;

走回洗手間門口，他隔著門問：&ldo;現在溫度怎麼樣?&rdo;

&ldo;剛好。&rdo;

裡面水聲源源不斷，高勁站在門口沒走。他聽見了撞到玻璃門的聲音，開口：&ldo;你當心點。&rdo;

裡面的人應該沒聽見，他聲音不大。

浴室太小了，玻璃淋浴房不太轉得開身，他有時候也會撞到玻璃門，不知道顧襄撞到了哪兒。高勁想。

水聲關停，高勁聽見了瓶瓶罐罐的移動聲，他想起來了，說：&ldo;我用的是男士洗面奶，你能不能用?&rdo;

裡頭沉默。

片刻，高勁聽見慢吞吞的回覆，&ldo;……你幹什麼一直站在門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