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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腹抽完血，她在醫院大樓裡徘徊了一會兒，拿出手機聽了下時間。

離午休還早……

她猶豫半天，還是走去了住院部。

她沒有進大樓，在花園裡找了張椅子坐下，期間又聽了兩回報時，算著離醫生午休還有多少時間。

她不想打擾別人工作，可她又有些等不及。

看著花園裡的景色轉移注意力，她聽見有人輕喚：&ldo;小姑娘。&rdo;

她仍舊看著草叢裡的花。

&ldo;小姑娘，那個天才小姑娘。&rdo;

顧襄循聲找了找。

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笑著招了招手：&ldo;小姑娘，你記不記得我?我們之前在安寧療護中心見過。&rdo;

顧襄聽過護士對她的稱呼，她姓歐陽。

顧襄點頭：&ldo;你好。&rdo;

歐陽老太太身邊伴著兩個八九歲的小孩，還有兩個成年人。她讓他們推她過去，對顧襄說：&ldo;你好，小姑娘。這是我的兒子和媳婦，這是我的孫子孫女。&rdo;

歐陽老太太六十出頭，前不久她想學數獨，家裡孩子以為她對益智類的東西感興趣，今天買了一堆益智玩具過來。

她被兩個小傢伙纏得頭疼，不想在小輩面前丟面子，看見顧襄，這才靈機一動。

她對顧襄說：&ldo;我家這兩個小的突然喜歡玩這個……這個……&rdo;

顧襄掃了眼她腿上擺著的東西，說：&ldo;漢諾塔、九連環、勾股拼圖。&rdo;

歐陽老太太驚喜：&ldo;你全都知道呀，你有沒有時間，要不要玩一玩?&rdo;

兩個小孩週一不上學，被父母帶來醫院，顧襄有點奇怪，但也不會問別人的家事。

她見幾雙眼睛都盯著她，伸出手，把東西拿了過來。

漢諾塔有三根小柱子，第一根柱子上有八個從小到大的圈圈，把圈圈按照同樣的從小到大的順序移到另一個柱子上，每次只能移一個圈，大圈不能在小圈上方。

說是遊戲，其實是計算。八級漢諾塔，有點難度。

顧襄一下一個動作，一下一個動作，幾雙眼睛盯著她的手，轉眼間八個圈順利轉移，她又拿起了九連環。

歐陽老太太問：&ldo;這個，這個是怎麼玩的呀?&rdo;

顧襄說：&ldo;漢諾塔是遞迴，九連環是進退，其實可以有公式幫助完成……&rdo;

她邊說邊拆，還沒拆解完最後一步，眼睛已經瞄向了勾股拼圖。

&ldo;……&rdo;

幾雙眼睛互相對視，沒人聽得懂她在講什麼。

高勁沒在住院部，他來門診大樓有點事，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丁子釗。

丁子釗搭住他的肩膀說：&ldo;姚奸還在手術室，等他做完這臺手術，咱們一起吃午飯吧。&rdo;

&ldo;再說。&rdo;

&ldo;今天下班有沒有節目?&rdo;

&ldo;下班才知道。&rdo;

丁子釗不滿：&ldo;你最近怎麼特別忙。&rdo;

&ldo;你來我們科室體驗一下不就知道了。&rdo;

&ldo;別!&rdo;丁子釗擺手，&ldo;你那活沒前途。&rdo;

高勁無所謂地笑笑。

兩人說著話到了門診大廳，正要出去，就被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