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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坐在鏡子前,清河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指尖輕觸著模糊的鏡面,有瞬間迷惑。
如果不是這副皮囊,你會不會那麼執著?苻堅?
她自嘲一笑,伸了個懶腰,走到屏風後的大浴桶邊,跨進去,把自己慢慢地沁進水裡,含著糙木花朵香氣的熱水瞬間舒緩每個毛孔,立馬把那小小的煩惱憂傷拋到九霄雲外,昏昏欲睡了。
蘇清荷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屬於上天入地不過一個慡字,享受至上那種人,工作和打架起來享受搏命的快感,道德觀和價值觀都是遊移在灰色地帶。
這大約和她從小生活在治安差的貧民街道,又是單親家庭有關,從小和野孩子一樣靠拳頭打條路,她一向相信只要人不被打死,就無大礙,和苻堅的對峙,一半是在耐心地等待機會,等待苻堅的耐心喪盡,一半是在她的大腦裡真的不覺得被自己喜歡的人壓這種事是一種需要以死相抵的羞辱。
拳頭不夠硬,能力不夠強,抗不過自然逃不掉。
強權即真理,現代都無法避免,何況這種刀兵匪然的史前時代。
這副身體不耐打,又不耐操,要不然反壓回去,大概也是比較享受的。
&ldo;嗚……嗚……嗚嗚……&rdo;
&ldo;嗚嗚……&rdo;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陣陣陰風在耳邊繚繞,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即轉過背嘟噥:&ldo;吵死了,滾!&rdo;
什麼鬼不長眼,還在自己耳邊唧唧歪歪的。
&ldo;阿姐!&rdo;那聲音哽哽,很是委屈地呢喃了一句。
&ldo;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rdo;被打擾了小憩,清河很不耐地睜開疲憊泛紅的眼。
要應付那個索需無度的男人,並不很容易。
只是在鳳皇兒眼裡,這模樣卻變成了憂憤。
&ldo;阿姐,那個壞人……那個惡賊傷你了是不是?&rdo;鳳皇兒目光落在她滿是紅痕的肩頭,漂亮的小臉上閃過憤恨,幾乎是顫抖著緊緊扣住大浴桶的邊緣。
早早被曾經的清河誘惑著廝混,再純稚,也知道清河現在身上的那些究竟是什麼。
曾經屬於自己的獨有娃娃,現下沾了別人的味道,鳳皇兒心底悶悶地生出一股他不曾瞭解的憋悶和嫉恨。
清河慵懶地打了個哈欠:&ldo;嗯,去幫我把布巾拿來。&rdo;
傷害,是,誰讓她技不如人,又不夠警覺,苻堅當初放她走,根本就是因為他不得不回國處理軍務,早就有人暗中盯住她。
至於她的身份,恐怕他也早就知道了。
清河最恨的不是他騙她,而是,明知兩人不會有結果,卻非要強迫她,這是生性自由的清河唯一不能忍受的。
&ldo;他滅我家國,讓你輪為禁臠……這樣的奇恥大辱,鳳皇兒一定會為你報仇!&rdo;鳳皇兒咬著唇,眼底閃過殺氣。
&ldo;鳳皇兒。&rdo;清河瞥見他陡然閃過怨恨的狹長丹鳳眼,心底生出點怪異的不安,打斷他:&ldo;我不需要你為我報仇,但也不干涉你想做任何事,但是你做任何事的原因裡都不要扯上我。&rdo;
&ldo;阿姐……&rdo;
清河頓了頓,索性挑明自己獨善其身的態度:&ldo;大燕亡不亡與我沒有關係。&rdo;
鳳皇兒精緻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慘白,垂著比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