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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柔直覺不應該同李時和說化雪的事，但她又有點彆扭，額頭抵著他胸口，等困勁兒過去了才說：&ldo;我把一個宮女趕出清寧宮了。&rdo;

她還有點忐忑，李時和壓根沒打算管，在她背上撫了撫：&ldo;知道了。&rdo;

沈辭柔覺得不對：&ldo;你……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嗎？&rdo;

&ldo;你會無緣無故把人趕出去嗎？&rdo;李時和拋了個問題。

沈辭柔不明所以：&ldo;不會啊。&rdo;

&ldo;那你會故意害人？&rdo;

&ldo;……更不會啊！&rdo;

&ldo;那就可以了。不是平白無故，也不是害人。&rdo;李時和笑笑，&ldo;我想是她做了什麼不能忍的事情，留在宮裡也只會惹麻煩，不如趕出去。&rdo;

沈辭柔想了想，往李時和懷裡又埋了埋，輕輕地說：&ldo;其實是她想趁你醉酒……唔，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說我小氣也好，反正我就是氣不過。&rdo;

李時和只有個略微的印象，記得當時本能地推了誰一把，看來就是那個宮人了。他覺得有點好笑，先前是大醉，昏昏沉沉只想著睡覺，別說旁人，就是沈辭柔親自來寬衣解帶，他也未必能做什麼。

不過話又反過來，若他完全清醒，那宮人別想近身；若他是再只清醒一點兒，恐怕要忍不住拔隨身的短劍，那讓沈辭柔看見的就是血濺三尺。

也算是機緣巧合，沒嚇著她。

&ldo;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只是你太好了，喜歡你的人太多。&rdo;李時和這麼一會兒沒說話，沈辭柔以為他是心裡彆扭，就想哄哄他，&ldo;但我也喜歡你的。這麼多喜歡你的人裡，說不定是我最喜歡。&rdo;

這話說得好聽，李時和忍不住微微一笑，低頭在她的發頂上蹭了蹭：&ldo;是，合該是你最喜歡我。&rdo;

沈辭柔就開心了，笑著蹭回去。

&ldo;那宮人不是喜歡我，只是喜歡皇帝。&rdo;李時和說了這麼一句，扯起一截被子，把沈辭柔往懷裡再摟了摟，&ldo;別多想了，睡吧。&rdo;

作者有話要說：阿柔開始有點點變化了。但她仍然是秩序陣營的，在她看來宮規&asyp;在宮裡通行的律法，因此說按宮規處置，暫且還不明白她的態度可以微妙地影響這個規則。我就是愛她的多情和寬容。

無憂就……講道理他應該是秩序惡，還有點病態的割裂感，總之算不上什麼完全的好人（煙）

至於化雪……盒飯拿好，工資下個工作日打到卡上（。）

第81章 擊缶

接下來半個月，回紇都挺安分的，連先前喜歡在宮裡亂晃的使臣都老實了，規規矩矩地蹲在鴻臚寺安排的住處。

半個月裡偶有小宴，沈辭柔不用參加，也懶得問李時和，只從來往的宮人嘴裡聽到過一些。

其實也都是瑣碎的小事，譬如今日設宴看了什麼，又比如皇帝和可汗談了什麼。其中的機鋒宮人往往不懂，再轉述就更不清楚，沈辭柔聽來聽去，最有用的也就是商量往後朝賀的貢品。

也不知道李時和做了什麼，回紇到底是服軟了，貢品倒沒添什麼，只說在邊界設市，以漠北良馬換中原的茶葉和瓷器。至於怎麼換，傳話的宮人比了個數，沈辭柔聽著都覺得李時和有點黑心。

按約定的這個數，已經不能算是換了，得算是三分買七分送，回紇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