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第1/2 頁)

還沒開打，沈辭柔微微垂著眼簾，不動聲色，嘴唇輕輕翕動：&ldo;無憂？&rdo;

&ldo;風聞是河東柳氏的家主，少年時就以雙刀聞名，又生性穩重，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會出來的。&rdo;李時和含笑，略作停頓，&ldo;而且……&rdo;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柳臨邊上的娘子忽然站了起來。那娘子看著也就二十歲上下，長了張相當漂亮的臉，眉眼間卻彷彿藏著三分愁思，讓人既想試探著用手按在她的眉心，又怕不經意間碰碎她。

&ldo;夫君用刀時愛聽琴，懇請陛下恩准妾身如往常一般為夫君奏琴。&rdo;她朝著李時和屈膝，聲音是和長相相符的柔婉，&ldo;琴藝不佳，聊作消遣罷了。&rdo;

&ldo;可汗覺得如何？&rdo;李時和朝著可汗笑笑，微微側頭，低聲和沈辭柔解釋，&ldo;是風聞的妻子，出身弘農楊氏，一手琴可堪國手。&rdo;

沈辭柔剛點頭，那邊的可汗笑了：&ldo;想必這就是帝國的風雅之處了，與回紇也有些微妙的相似。在草原上，愛慕某位勇士的女子會前來為他吹奏篳篥，我常聽到篳篥，聽琴還是頭一回。那就有勞夫人了。&rdo;

&ldo;以琴聲為起始吧。&rdo;李時和看向楊氏。

楊氏點頭，擺好隨身的琴，指腹輕輕壓上琴絃。

琴聲乍起，沈辭柔驚了。

楊氏看起來那麼柔婉，琴聲卻錚錚然有殺氣，指法流利，琴音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切入耳。

場上柳臨迅速出刀，刀法配合著楊氏的琴聲，一樣的殺氣十足，刃口撞在可汗的刀上，擊出的聲音令人齒酸。回紇刀法強於兇猛，柳臨卻比可汗更迅猛矯捷，刀光一閃而逝，隨即就是下一道。

可汗沒想到面前這個郎君的刀會這麼兇，勉強找了處不明顯的破綻，剛想把刀切進去，柳臨忽然抬腿，狠狠踢在刀側上，踢得可汗手腕發麻。

楊氏的琴聲越來越激昂，柳臨的刀隨著琴音變得快而重，配合著凌厲的腿法，一刀刀把可汗逼到了角落裡。

最後一刀砍下去時可汗已經無力支撐，刃口嗡鳴，左手的刀被柳臨直接挑飛。觀戰的人忍不住驚呼，靠近可汗那邊的幾位夫人甚至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刀落地，一聲脆響，柳臨收刀：&ldo;多謝可汗賜教。&rdo;

刀摔在外邊總不是個事兒，使臣連忙上前撿起刀，遞給可汗。可汗接過，擦了把額上冒出的汗，看了柳臨一會兒，忽然大笑起來。

&ldo;長安城裡果然人才輩出，是我輸了。&rdo;笑夠了，可汗單手按肩，朝著柳臨彎腰行禮，&ldo;我向長安的勇士獻上真摯的敬意。&rdo;

&ldo;可汗謬讚，某一手刀法，不過在河東有些名聲，尚且入不得長安。&rdo;柳臨回了一禮，起身時眉眼間染上些許風塵，如同感嘆，&ldo;昔年某初入長安，與陛下切磋，三局三敗，乃知長安偌大，某不過塵埃。&rdo;

可汗一愣，旋即撩起細繩出去：&ldo;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誤以為能向陛下討教，現在看來，我根本無法摸到陛下那高曠武藝的邊角。陛下，請原諒我的狂妄自大。&rdo;

&ldo;無妨。&rdo;李時和溫聲說，&ldo;請可汗入座吧。&rdo;

&ldo;日頭大盛，想來諸位也累了。&rdo;沈辭柔端起皇后的威儀，先拋給邊上的高淮一個眼神，再微微抬起下頜，&ldo;高淮。&rdo;

高淮懂了，配合著皇后演，清清嗓子：&ldo;上消暑的點心吧。&rdo;

用以消暑的乳酪奶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