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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欲聾。窗外的月影被樹木花草分割,只餘下零散碎片,孤零零撒透寒冬的地。
她明白衛懷信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離開業縣了。
懷信和懷瑾。
現實和幻覺。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能共存。
衛懷信回來了,他要杜若予真正面對他,面對現實。
杜若予猛地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床底下漆黑不見五指,一片空洞,她膝行兩步,又挪到桌洞前,探頭往裡看,仍是什麼也不見。
她不死心,站起身,環視黑暗逼仄的室內:擱著打掃工具的牆角,有些歪扭的置物架,還有可以窺見庭院樹影森森的舊窗……沒有,都沒有。
杜若予赤著腳卻無寒意,她繃緊神經來回張望,企圖在某個被她忽視的角落搜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惜,什麼都沒有。
她握緊拳頭,突然高聲說話,&ldo;我知道你還沒徹底走遠,衛懷信已經不在這兒了,懷瑾,你出來,我們談談!&rdo;
小房間裡無人應答。
&ldo;你哥哥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只要他不在,你就可以出來不是嗎?&rdo;
杜若予等了會兒,仍然不見衛懷瑾,她抓過床尾的大衣,隨隨便便披在身上,便跑出門,往院子裡去。
院子裡真是凍得要命,杜若予在桂花樹下冷得直跺腳,&ldo;懷瑾!你躲到哪裡去了?快出來吧,我想見見你!&rdo;
樹下自然沒有衛懷瑾。
杜若予繞著樹走了一圈又一圈,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衛懷瑾的地方,她便固執地認為,只有這個地方才能把衛懷瑾等回來。
等到她走不動了,她就呆呆站在樹下,兩眼無神。
不知過去多久,一樓靠近廚房的小房間突然亮起燈,暖黃的燈光將一道人影投在窗簾上,杜若予朝那處望去,眼眶微熱,彷彿看見了衛懷瑾。
她加快腳步尋到那處房門,門是鎖著的,她用力敲門,門很快開啟。
花妹滿面錯愕地看著杜若予,&ldo;杜杜?怎麼啦?&rdo;
杜若予徑直走進房間,這房間相比杜若予的更窄,因為靠近一樓廚房,方便打雜,故而一開始就被花妹主動要求居住,這一住就住了大半年,室內陳設簡陋,別說一個人,連只蒼蠅都藏不住。
可杜若予還是不死心地找了一圈。
花妹熱心地跟著她,&ldo;杜杜,你找什麼?我幫你。&rdo;
杜若予不假思索回答,&ldo;我找衛懷瑾。&rdo;
換做別人聽她如此講,八成要被嚇壞,剩下兩成理智也會將杜若予當成舊疾復發,可花妹不是尋常人,不聰明的她對杜若予的話深信不疑,她說她屋裡藏了個人,她便當真翻箱倒櫃找起來‐‐彷彿找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貓。
深更半夜,她們倆不睡覺,把小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最後花妹累了,坐在床上問:&ldo;杜杜,我怎麼總也找不著這個衛懷瑾啊?&rdo;
杜若予站在她面前,訥訥地說:&ldo;我也找不到她了。&rdo;
花妹問:&ldo;那怎麼辦?找她很重要嗎?&rdo;
&ldo;她一直都很重要,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很重要。&rdo;
花妹很樂觀,&ldo;你知道就好了嘛!&rdo;她的視線在杜若予身上掃了掃,注意到她光腳穿拖鞋,身上除了件舊大衣,只有一層薄薄的睡衣褲,驚得立即跳起,&ldo;你要冷死了!&rdo;
她把杜若予摁在床上坐定,也不嫌髒,用手搓搓那雙已經凍成冰塊的腳,&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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