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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ldo;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看老徐家的閨女,和你一樣大,人第二個小子都生了……&rdo;
&ldo;撲通‐‐&rdo;秀荷把勺子往酒缸裡一扔,扯扯袖子站了起來。
&ldo;呼‐‐&rdo;門外站著的兩名婆子連同關福頓時暗暗舒了口氣。
&ldo;嘿嘿,就說姑娘家最懂事,孝順,不為難人!&rdo;長著大黑痣的媒婆扭著一對兒厚圓的臀,走上前,拉著秀荷蔥白的手指笑盈盈。
另一名婆子便把水菸鬥在咯吱窩裡一夾,湊近將秀荷打量起來。福城人相看媳婦,要看臉、看牙、摸手、量足,婆子扯扯秀荷的頭髮,扳扳秀荷的下巴‐‐眼睛明亮面板嫩,唇紅齒白牙口好,不錯;又拍了拍秀荷的手心手背‐‐除了指尖上有些繡孃的淺繭,其餘都是旺夫的福氣相。
婆子挺滿意,對媒婆微微一點頭。
媒婆的綽號叫&ldo;對對碰&rdo;,美其名曰&ldo;撮一對成一對&rdo;。
當下便歡喜了:&ldo;我們姑娘是正經人家,若不是她娘去的早,被家裡頭拖累了,從小也是窮人家的小姐富養著。&rdo;又對關福道:&ldo;那戶人家也是個富庶的家底,就是少爺年紀小些,想取個大幾歲的媳婦姐管管。我瞅著秀荷挺懂事,正合適。&rdo;
秀荷莫名的上來一股慪氣,低著頭悶出一句:&ldo;你可跟人家說清楚了,我是個沒纏足的大腳。&rdo;
這年頭沒雙小腳的姑娘嫁不了好人家啊,乖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媒婆倒吸一口涼氣,正要訕訕解釋,那婆子早已經彎下腰,掀開秀荷的裙角去看了‐‐
她今日穿得素樸,簡簡單單一抹青蓮色的褶子長裙,裡頭的繡鞋兒纖細玲瓏,婉約輕薄,好看是好看,可惜是一雙天足。
可惜了,可惜了。
&ldo;不行啊,我們太太最重老規矩。&rdo;婆子惋惜地搖搖頭,手帕拍拍袖子,要走了。
秀荷便知道接下來和自己沒關係了,她下午還要趕去繡坊裡忙工呢,見酒裝得差不多了,就把罈子一個個挪到二輪板車上,吱嘎吱嘎推著走了。
身後自然是關老頭的嘮叨。自從那天庚武把秀荷衣裳不整地從水裡揹回來,阿爹請媒婆請的是越發頻繁了,他一定是想趁著風聲還沒傳出去前,快點兒給自己定一戶好人家。
可是四鄰街坊都長著眼睛,風聲是那麼好掩的麼?
三月的天雨水多,昨夜才下過一場雨,每家的屋簷下都在滴水,路上濕漉漉的打滑,秀荷走得很慢。她學了她娘,從小就是美人胚子,那推車的身體微匍,少女俏婷的腰胯和胸脯便對人藏掩不住。
怡春院的老鴇紅姨懶散散地倚在門框上,老遠見到她來,就瞅著她的步子吃吃笑:&ldo;喲~,還疼著吶?那姓庚的小子也不懂疼人。&rdo;
看,他們都以為她被庚家的三少爺&ldo;睡&rdo;了。
秀荷咬了咬下唇沒說話,她沒有告訴別人,她那天其實是想死呢‐‐
陰天的傍晚繡房裡光線晦暗,那針線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婆子在窗外喚:&ldo;嗨,叫你呢,那丫頭你出來。&rdo;
梅家的刺繡在江南一帶頗以靈秀而聞名,掌家的老太太說,姑娘家家二十歲以前靈氣最盛,過了二十,往後就一年比一年煙火味兒了。繡坊裡的繡娘大半都是未成家的丫頭和俏美的新嫁媳婦,秀荷的針線走得雲裡霧裡,不曉得來人是在叫她。
滿心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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