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第3/5 頁)
項明章滋味難言:“那位沈少爺到底去哪了?”
無人知曉,姚徵也不知道:“他關閉銀行之後,就沒了訊息。”
項明章問:“銀行是他關閉的?”
姚徵說:“他是復華銀行的行長。”
項明章屏住的氣息陡地一鬆,那個被抹去痕跡的神秘角色、最後四年間的銀行行長終於分明,原來是沈作潤的獨子。
這個遙遠的、不曾謀面的人物叫項明章亂了心緒,他懇求道:“姚女士,您祖父對沈少爺感情深厚,一定留下不止這些資訊,能不能再告訴我一些?”
談話間姚徵從防備變得鬆緩,那位沈少爺留給姚企安一筆養活幾代人的財富,讓姚家因此改命,讓她有資本開創事業。
從父親到兄長,再到她這個家裡的小女兒,以後是她的孩子姚竟成,會一代一代為沈作潤綿延祭奠之事,這是姚企安當年的遺願,也是姚家的報恩。
假如真的能找到沈家後人,不論親疏,總算一種微薄的圓滿。
姚徵思慮片刻,讓姚竟成搬來一隻木箱,結實厚重,看成色和款式是一件上百年的老物件兒。
沈公館裡珍玩不計,沈少爺只留下最要緊的幾樣,姚企安卻每件都寶貝,走時收拾了沈少爺用慣的舊物,帶回寧波儲存。
老式木箱開啟,有上下兩層,第一層分成五角花格,每一個格子放著一樣物品。
最大的中心一格,是一隻雙拳大小的白釉盒燻,宋代的款式,姚徵沒拿穩,項明章伸出掌心托住,觸手溫涼。
姚徵道:“祖父說沈少爺公務繁忙,睡不安穩,每夜要燃香助眠。”
盒燻蓋子的雕花積了一層汙垢,項明章低頭嗅聞,久置的陳腐氣之外,有一股極淡的香味,很像楚識琛衣服上的迦南香。
第二件是玉珠算盤,就巴掌大,每顆珠子玲瓏剔透,項明章又想起楚識琛說“撥珠就是打算盤”。
姚竟成在一旁好奇:“為什麼這麼袖珍?”
姚徵說:“沈少爺五歲用的,是沈先生送他的生日禮物,結果他學會後走到哪打到哪,總有叮噹的動靜。”
項明章覺得這話耳熟,在琴行樓上,趙組長曾問楚識琛為什麼學琵琶,也是五歲,也是玉珠算盤……
楚識琛還說母親嫌煩,又嫌算賬俗氣,於是教他琵琶陶冶情操。
這時姚徵拿起另一格的小玩意,薄薄的一片三角形,琢磨了幾秒:“哦,這是撥子,彈琵琶用的。”
項明章感覺咽喉被攫住,滾動喉結卻喘不上氣來:“……這也是沈少爺的東西?”
姚徵回憶道:“沈夫人教他彈琵琶,小孩子手指嫩,先用撥子,後來棄置一旁就被祖父收起來了。”
項明章難以回神,他當時以為楚識琛是瞎編的,為什麼會和沈少爺的經歷如出一轍?
姚徵自顧自可惜,她記得姚企安回寧波時還帶著一隻琵琶,小葉紫檀做的,是一件名貴的古董。
沈夫人是鹽政副總理的千金,那隻琵琶是她的嫁妝,沈少爺囑託姚企安,將琵琶與沈作潤一同下葬了。
姚徵拿起箱子裡最漂亮的一件,四方形的印臺,鎏金水晶表面,沈少爺只留下了配套的行長公印。
“我小時候喜歡得很,總是偷拿著玩。”她笑道,“祖父沒少呵斥我,說這是法蘭西的皇家工匠製造的,花費了三個月。”
項明章再一次震動不已。
木箱頭層幾乎看盡,僅剩一隻個盒子,姚徵不記得是幹什麼用的,印象裡始終空著。
項明章拿起來,盒身扁平,包裹月白緞面,他開啟,盒子裡面繃著一層黑色絲綢,凹陷下去一塊圓形的淺坑。
姚徵說:“像是首飾盒,但放鐲子太小,戒指太大,耳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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