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第1/3 頁)
楚識琛心裡咯噔一下,伸手去奪那份檔案,項明章移開一躲,抬掌把楚識琛伸來的手捉住,包裹成拳。
這份遺囑不用看也知道,無非是要侵吞他的身家財產,比起具體內容,其實更像是一紙公告,提前通知他這一遭的結局。
項明章說:“失敗了一回,老頭子這次勢在必行。”
楚識琛後悔道:“假如沒有‘引蛇出洞’,項行昭尋不到合適的時機,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不。”項明章搖了搖頭,“他已經等不及了。”
春節在靜浦大宅,項明章守在項行昭的病榻邊,慨嘆是藥三分毒,不知項行昭還可以苟活多久。
霎那的隻言片語,在項行昭眼裡無異於項明章露了殺心。
等全家歡聚一堂,項行昭故意提起項瓏,是對項明章的進一步試探。
早在數年前,項行昭把尋找項瓏的任務移交給項明章,始終無所收穫,中風後認清了項明章的真心,項行昭懷疑自己被矇蔽了。
大年初一當著家屬和客人,項明章第一次坦露項瓏的下落,令項行昭確信是項明章控制著項瓏無法回家。
楚識琛當時圍觀一切,略微感到詫異,說:“你一直隱瞞你父親的訊息,為什麼那天選擇透露出來?”
項明章道:“因為我也在試探項行昭。”
齊叔跟隨項行昭幾十年,是鞍前馬後的心腹,項行昭中風後齊叔自願貼身照看,幾乎寸步不離。
可春節畢竟特殊,項明章又多疑,說:“如果只是照顧起居,用不著年初一都守著,家裡人都在,也有保姆,他盡心得像是提防著誰。”
楚識琛道:“因此你當時懷疑項行昭是裝糊塗。”
“只怪老頭子戲太好,我沒有深究。”項明章冷笑,“我跟他都在演戲,從前他明我暗,變成我明他暗,”
除此之外,楚識琛分析道:“齊叔剛才說‘我們做的局’,複製簽約派對,項行昭作為幕後主使一定看透了我們的目的。”
項明章說:“他也就能猜到我們疑心遊艇事故,甚至在偷偷調查。”
自身的性命安危、項瓏的下落、可能曝光的遊艇事故真相,種種原因迫使項行昭儘快再一次動手。
項明章和楚識琛約項環借場地的那一晚,項行昭聽到他們的派對計劃,於是決定將計就計。
在餐廳分別時,項行昭不肯走,抱著項明章垂淚,楚識琛誤以為那份反常是迴光返照。
殊不知,竟是項行昭要了斷祖孫恩仇,與項明章做最後的道別。
此刻回想,項明章泛起一陣惡寒:“老匹夫,難為他瞞天過海。”
楚識琛歎服道:“為了達到目的,兩年來裝瘋賣傻,常人實在難以想象。”
項明章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最像項行昭,自嘲地說:“我戴著面具偽裝了二十多年乖孫,他裝區區兩年老糊塗算得了什麼。”
楚識琛扯下領帶,用寬的一邊擦拭項明章流血的嘴角,說:“事已至此,無論發生什麼——”
話未說完,項明章拂開領帶,握住楚識琛手背貼在唇上,他兇厲又虔誠:“無論發生什麼,我一定要讓你安全地離開。”
楚識琛清醒道:“這次和遊艇事故一樣,表面上的矛盾焦點是我。何況我已經知道了真相和幕後主使,不會被留活口的。”
這一年來,項明章在公事上對楚識琛愈發信任,感情上也越來越親密。他因為楚識琛的一通電話拋下工作去哈爾濱,三番五次在失態之際被楚識琛安撫,甚至過年帶楚識琛回縵莊。
項行昭大概早就猜到他們的關係了,車庫裡齊叔看見楚識琛戴的胸針,便可以肯定他們情意深重。
所以如今的楚識琛比過去的“楚識琛”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