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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賣力賣得更起勁了？&rdo;

陳彬龢笑一笑說：&rdo;你們以為聰明，表面與日本週旋，暗 中替重慶工作；日本人也並不笨，他們的情報來源是多方面 的，間諜密佈，耳目甚周，你們的一切，瞭如指掌。假如有 一天，日軍真要撤退了，一定大燒大殺，發他的獸性來洩憤， 你們非但豈不了作用，而且首先要拿你們來開刀。你信不信？&rdo;

金雄白如何不信？想到日軍在南京大屠殺的慘無人道，不 由得打了個寒噤。

&ldo;那時，&rdo;陳彬龢接下來從容而又顯得得意地說：&rdo;就用得 到我了。我可以跟他們說，中國人並非都是抗日的；像我，哪 個不罵陳彬龢是徹頭徹尾的親日派？我是你們真正的朋友。請 你們聽朋友的話，不要亂燒亂殺。我不敢說，可以讓日本人 放下屠刀；至少可以保障一方，救我的親戚朋友。為了那時 候我的話能夠發生一點作用，所以在這最後關頭，我要做得 更積極，讓他們更相信我。&rdo;

這使得金雄白想到殘唐五代許多詭言異行之士，他們的 道德觀念，感情狀態，與常人不同，有人不惜自汙，甚至以 妻妾為軍閥薦寢，為的是保障一方生靈。英雄製造亂世，聖 賢開平盛世；而亂世之民連佛都救不得，只有像陳彬龢這種 作風的人，竟能為蒼生造福‐‐可惜的是陳彬龢不全是清白 之心；這就大大減損了他的苦心的價值了。 &rdo;我很佩服你。&rdo;金雄白說了老實話，&rdo;不過，你所建議的 一整套辦法，在心理上，是無法接受的。&rdo; &rdo;人各有志，不能相強。我只是盡我的心而已。&rdo;陳彬龢 說：&rdo;總有一天你覺得我應該是曲突徙薪的上客。&rdo;

14眾叛親離

日本無條件投降過程紀實。

關於他跟陳彬龢所談種種，金雄白還是扼要告訴了周佛 海；主要的目的，是讓他知道，連陳彬龢都對日本絕望了。 &rdo;他說，他的情報來源是多方面的；這句話一直在我腦子 裡盤旋。&rdo;金雄白提出他的看法：&rdo;所謂多方面，除了重慶應 該包括延安在內。延安何能知道日本軍部的內幕？就這點去 推測，是不是意味著左傾分子已滲透了日本軍部？&rdo; &rdo;那也不是今天的事了。日本下級軍官在大正末期、昭和 初期，對日本農民生活落後，是相當不滿的。&r;五一五&r;、&r;二 二六&r;都不妨視之為國內的革命；幾次起事，沒有結果，轉 變為&r;國外先行論&r;，才有&r;九一八&r;、&r;一二八&r;、&r;七七&r;，對 外侵略的勝利，發洩了他們不滿的情緒；現在失敗了，這股 不滿的情緒，變成左傾思想，是很自然的事。此所以近衛極 力主張由皇道派來收拾殘局；因為皇道派是反共的。但是，&rdo; 周佛海很感慰地說：&rdo;從重慶到華府，有誰瞭解統制派跟皇道 派的區分？大家都在講士官的同學關係；當年外交上曾有過 折衝的回憶，實在危險得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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