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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深接過選單，報了幾個菜名，喬稚楚放在包裡的手機響起，她一看竟然是房東的，她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是找自己幹什麼，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連忙接了。

她講完電話，季雲深點的菜也上了，他隨口問了句：&ldo;誰電話？&rdo;

喬稚楚放下手機，用筷子去夾盤子裡的水晶餃，邊說道：&ldo;房東，最近太忙，忘記交房租了，她來提醒我一下，我說等會給她轉帳。&rdo;

季雲深挑眉：&ldo;那正好，別交了，搬過來吧。&rdo;

他的話一出，喬稚楚的手一抖，好不容易夾起來的水晶餃又掉在了盤子裡。

搬過去……

她心裡憑空生出了抗拒。

&ldo;……不太好吧。&rdo;她乾笑，&ldo;我們現在的關係，不合適。&rdo;

她的話語裡有刻意的生疏，像是故意要強調什麼一樣，季雲深放下筷子，微微眯起眼睛，沉聲問：&ldo;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rdo;

他們現在什麼關係？

喬稚楚一時被問住。

是啊，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他們先是情人，後來她又提了分手，他也說了分手後他們不可能能再做朋友，可後來呢，他們之間好像又一次回到情人的地步。

喬稚楚吞吐吐地說出四個字：&ldo;上司……下屬。&rdo;

季雲深的臉色頓時冷硬得可怕：&ldo;你再說一遍。&rdo;

在他這樣的眼神下，喬稚楚只發出一個&l;上&r;字，就像是忽然被人堵住了嘴，再也說不出話了。

季雲深眼底的溫度漸漸散開，將四周都變得冰冷：&ldo;我以為你追到機場留我，那晚也沒有拒絕我擁抱你，是已經想清楚了。&rdo;

喬稚楚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失去勇氣，又慢慢低下頭，悶悶道：&ldo;我也不知道。&rdo;

她很矛盾，她很清楚自己是愛他的，如果可以，她想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但她又有一種感覺，感覺他們是長遠不了的，之前那種產生過的自卑依舊根深蒂固在她心裡，時不時跳出來警醒她，讓她知道，她和他之間的不平等。

季雲深被她這左右搖擺的態度激怒，冷冷一笑：&ldo;不想回到我身邊，卻還跟我上床，喬稚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rdo;

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一個字，喬稚楚頹廢地低下頭。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乾坐了幾分鐘，忽然，他站了起來，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得往外走，邊走邊說：&ldo;算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rdo;

這一路，他們沒再說過一句話，他也沒再回頭看她一眼，喬稚楚看著他的側臉，下顎緊繃，很明顯是生氣了。

車子最後在公寓樓下停穩，季雲深開了車門鎖，喬稚楚的手握住門把，有些猶豫地說：&ldo;讓我想想……好嗎？&rdo;

讓她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季雲深目光沉冷地看著前方，在她說出那句話時，睫毛似乎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去看她，淡淡道：&ldo;上去吧。&rdo;

車門開了又關，她已經下車了，季雲深這才緩緩轉過頭，喬稚楚的背影很單薄，步伐不快，總是出了左腳踩穩了才邁右腳，生怕踩空跌到一樣。

六年前她不是這麼小心謹慎的人，那時候的她說是肆意妄為也不為過。

季雲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緊了緊，等到看到她所在的樓層亮了燈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