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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什麼要她演呀,她能演好嗎?”楊朵薇抗議,可是蘇烈像沒有聽到一樣。我想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楊朵薇會對一個演熊貓的人這麼苛刻。熊貓,需要什麼演技嗎?
我茫然地看著蘇烈,他走回舞臺下,開始指揮大家各就各位,幾乎沒有再看我一眼。
少了點什麼,蘇烈對我的態度,少了過去那種盛氣凌人的需張,少了看我笑話的嘲弄,而是把我當作舞臺上的一員,處理失誤和干擾,專心在話劇上。他工作起來是很認真沒錯,只是我莫名其妙地感到失落。
我深呼吸,重新戴上熊貓頭,心情就像這一身裝扮,從頭沉重到腳。
排演到晚上10點結束,我累成一攤泥,拖著腳步去道具室還服裝,出來後大家都散了,主演之一的女生跑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我說不了,困得直想睡覺。女生嘿嘿笑,說:“在蘇老大的話劇社就是這樣子,不累到去校醫室都不算在這裡待過,你慢慢就習慣了。”
習慣?我才不要演一整年的熊貓。
走出活動樓看到蘇烈正在取車,他開車從我旁邊經過,我神經質地朝他揮了揮手打招呼,他在車子裡看了我一眼,好像開在馬路上看到一個在等紅燈的路人,面無表情地徑直把車子開走。丟死人了,我的手慢慢放下,呆呆地望著車子拐過教學樓,往南大門外駛遠。
憂愁像夜色一樣濃稠。走回寢室的路上,我告訴自己,蘇烈能做到形同陌路,我也應該要做到。加油啊,無所不能的林麒。
“林麒!”
身後,許徵騎著他的電驢駛近我。我站在那裡,他火急火燎的,車子還沒停穩就跳下來,推著車子跑到我面前,彷彿世界末日降臨一樣對我說:“怎麼辦林麒?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做?”
“小心摔著。哪裡地震還是洪災了?你要上前線抗震救災嗎?這麼著急幹嗎。”我一度心驚膽戰地害怕許徵和他的電驢撞翻我。
許徵愁容滿面,路燈下滿頭大汗:“麥莉說,她要跟我分手,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難道她知道我暑假又回去相親的事了嗎?那姑娘我當場就推掉了,我發誓我對她絕沒有二心。”
該怎麼形容我的心情,好像早早知道附近居民遭了小偷,回家後鄰居又跑來告訴你,可是你沒辦法告訴鄰居,小偷其實是家賊。
我拍拍許徵的肩膀安慰他:“要喝酒嗎?我們喝酒去。”
十字街有家臺灣人開的關東煮小店,我和麥莉常去,尤其是想喝點小酒的時候。店面叫作“小胖黑”,並不是店長是個小胖黑,而是店裡有隻貓,又胖又黑,總是一動不動地臥在櫃檯上,懶得看任何人一眼。有時候專門帶了香腸來哄它,它也不曾為之所動,整日趴在那裡,我和麥莉都懷疑它是胖得難以挪動。
人並不多,除了我和許徵還有另外一桌學生。這個店東西其實不太好吃,勝在安靜,新生不喜歡,研究生常駐,有免費的和空調可以蹭。我和許徵找了一個位置,買關東煮,叫幾瓶啤酒,對瓶吹。許徵惆悵得一張臉可以擠出水來,說怎麼也想不通麥莉為什麼要分手,他說他長白頭髮了,並撥開頭髮給我看,燈光反光,我看不清到底是白髮還是黑髮。
“我以為她是像之前一樣,嚇一嚇我,而這次她是很認真地要分手。難怪上學期期末她對我愛搭不理的,找她總說忙,原來早有跟我分手的念頭,你說說,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許徵才好:“麥莉有時就是那樣,我和她做朋友六年,也不是完全瞭解她。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說認真就是真的……”
想想蘇烈也是,說從泰國回來互不相干就是很認真的,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總能做得很絕。麥莉在對許徵這件事上,她不對在先,可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我毫無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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