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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這都幾個時辰了!”韓壽拍了桌子咒罵道:“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兒;你如何擔待的起!”
“你下去吧。”梁太后吩咐道;太醫連滾帶爬連忙出了門,這才斥責道:“你這是什麼樣子!幾個太醫都說了,阿九不會有事。做大事者,怎可遇事便如此慌張?”
韓壽喉嚨動了動;生生忍住咒罵,梁太后笑道:“你可是怪我讓阿九去送這香?”
“若是她出了事兒;孫兒……”韓壽望著床上蘇白芷蒼白的臉,心痛道。
“若你要為阿九著想,便該讓她去看看這後宮真實的模樣。”在這後宮之中站穩腳跟的,有幾個手上沒沾血?耍心計,玩手段,便是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
這就是真實的後宮。
她不過是提前給蘇九上了一課。若是如此便不能自保,將來她該如何?
韓壽握了握拳頭,終慢慢鬆開。
這後宮,他兒時便看過一遍,齷蹉不堪,滅絕人性。便是最髒最亂的市井之中的乞丐窩,或許都比這皇宮乾淨。
這無恥的世界,他怎能容許蘇白芷經歷他孃親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梁太后拍了拍韓壽的肩膀,自顧自的去了。
韓壽轉過身,抱起蘇白芷,心裡百轉千回,終是低聲說了一句:“九兒,咱們離開這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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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的死被形容為,心力交瘁猝死宮中。在定國公府出來這麼多事情之後,這個解釋很快就被接受了。
蘇白芷因為身體不適,這幾日都不曾入宮裡去,閒在香料行裡,偶爾看看書。
這一日,卻有個意外之客登門。
過了這麼多年,蘇白芷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再跟沈君柯有任何的交集,這一日,他卻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險些破了自己的真面目。
孔方一早便帶著其他幾個夥計去街市上收購香料去了。大堂就一個靈哲看著。
蘇白芷閒著無聊,隨手便畫了幾個花樣,想著來年夏天侄兒出生的時候,正好能用上。正畫的興起,靈哲打了簾子進來,說是沈君柯沈公子求見。
蘇白芷手一滑,那個花樣上平添了一道長痕。誰知道沈君柯已經從靈哲身後竄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她慌了神。
“沈將軍。”蘇白芷福了福身,揮手讓靈哲準備茶點,自個兒卻是笑著迎上來對沈君柯道:“不知道沈將軍尋蘇九有什麼事兒。”
沈君柯拂了拂袖子,自顧自地尋了位置坐下,一雙眼卻是直直看著蘇白芷,蘇白芷只當未見,仍是掛著笑,不動聲色道:“沈將軍這麼看著蘇九,若是旁人看見了,只怕要誤會沈將軍同蘇九有仇。”
“旁人誤會不怕,倒是怕蘇姑娘誤會。”沈君柯停了停,見蘇白芷面色不變,這才笑道:“聽聞蘇姑娘待任何人皆進退有禮,在京師裡已是廣交好友。沈某幾回聽他人提起蘇姑娘,皆是讚揚一片,今日一見卻不像是如此。是不是姑娘對沈某有什麼誤會?”
“我總聽聞沈將軍少年成將,神勇威武,更是難得的逸群之才。今日卻如見了殺父仇人一般看著蘇九,蘇九惶恐,倒是要問問,沈將軍這是為何?”
“好個牙尖嘴利的姑娘。”殺父仇人……這幾個字如同烙印一般敲在他的腦門上,他神色黯然了片刻,方才拱手道:“在下只是聽聞淑妃娘娘薨時,唯獨姑娘在場。我便是來問問,淑妃娘娘究竟是如何去的?”
“猝死。”蘇白芷挑了挑眉,“幾位太醫到場時,娘娘還一息尚存,只是娘娘身子太弱,太醫們回天乏術。想必太醫們告訴過將軍?”
“那為何當日無任何人,唯獨姑娘在場?”沈君柯逼近一步,反問道:“莫不是姑娘對娘娘說了什麼話,讓她怒急攻心,方才,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