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瀟瀟劇烈的喘氣，喘了許久許久，又才接著道：“我兩歲的時候，我媽媽帶著我嫁給了厲南，六歲那年，我媽媽由於受不了厲南的好吃懶做，她就外出打工，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我媽媽了。”

“後來長大了，我到處找我媽媽，我想問問她當初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走。可是我現在都快要死了，我媽媽也不曾出現。我想……我到死也不會見到我媽媽了……，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恨她了，我只是好想……好想見媽媽最後一面……”

提起媽媽，韓瀟瀟的眼睛裡光彩一閃而過。曾經我恨透了她，現在我的心卻酸酸的，只覺得這個女孩兒實在是太可憐。至少和我比起來，她的命運實在是太過坎坷。

“醫生不是說，你做了手術就會好的麼？別這麼絕望……”要說幫她找媽媽這種戲劇化的事兒我是做不到的了，除了安慰她，我不知該說些什麼。

也許是真的感覺到我並不恨她，韓瀟瀟喘著氣將藏在心底許多年的話都一道說了出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是活不久了。呵，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你在安慰我。沈姐，你知道麼？我有多羨慕你，我羨慕你的優秀，羨慕你有趙一承這樣的老公，羨慕你有馮振陽唐小美那樣的朋友。我處心積慮的破壞你的家庭，可是最後，他還是……”

“是啊，十多年感情，又怎麼能輕易被磨滅。”韓瀟瀟半眯著眼睛，氣息更弱了些：“與你離婚之後的第二個月，他就跟我分手了，原因很簡單，沒有新鮮感了……呵……可是他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說起趙一承時，韓瀟瀟有些失神，那樣的目光彷彿是想起了熱戀中的情人。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韓瀟瀟又立即抽身出來。眉頭緊蹙，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她才繼續道：“沈姐，也許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把厲南的錯歸咎到你身上。”

“沈姐，聽我一句話，對厲南千萬不要心軟，他就是個無底洞。你越是心軟，他就越是得寸進尺。”許是說累了，韓瀟瀟稍微閉了閉眼，愈發的無力：“他會掏空你，他就是個惡魔。一個為了攀龍附鳳而害死妻子，出賣自己靈魂的男人，千萬別指望他會有悔過的一天。”

“沈姐，你能幫我一個忙麼？”韓瀟瀟動了動，似乎想要坐起來，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

&nbsp；。。。&nbsp；&nbsp； 我與馮振陽相識十多年，很少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更是不曾見過他掉淚，即使是受他五叔的矇騙頹廢也不曾像現在這樣過？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我的錯。上一輩的事情誰能料得到呢？如果這個世上的事情都能提前預知，那麼我和馮振陽就不會相遇，相愛。

我心裡都明白，可核實真相之後，我……已經無法面對馮媽媽，更無法面對馮振陽。我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他們？仇人？不可能，說我沒有良心也好，不孝順也罷，我對我的生母始終是毫無感情，難道我還要狗血的報仇？

可我又心有不甘，害死了人的罪犯憑什麼逍遙法外？我的母親死了，他們憑什麼還能活的好好的？殺人不該償命麼？我曾經敬愛馮媽媽，許正是因為這一份尊敬，如今真相戳穿，我便是不可置信，也有幾分恨意。

我能如何？打官司？重翻三十多年前的舊賬，又或者殺了馮媽媽？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在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好無力，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做不了。

“馮振陽，沒什麼可對不起的，這不是你的錯。”此刻同馮振陽說話，我的心十分糾結，我將心痛與曾經的柔情一併隱藏，冷冷道：“就這樣吧，永遠不要再聯絡了。”

永遠，那是多遠？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多麼浪漫的詞……

黑暗裡，我與馮振陽四目相對，冰冷的幾個字出口，氣氛變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