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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笑起來,眼睛裡有細碎溫柔的光,單側酒窩勾人一如既往。
「你等會。」
他說完去了後廚。
不一會兒,他從後廚順了一把綠油油的香菜出來。
桔子震驚:「你出去吃飯還要自帶香菜?」
八年過去了,這神經病病情竟已經嚴重如斯?
周曉一眨眼,把香菜遞過去:「是你的香菜。」
桔子戰術後仰:「拿遠點,臭死了。」
「那能有你們法醫工作室特供香氛臭?」
桔子:……
氣死。
你等著我這就回去把剩下半瓶沐浴露用掉!
周曉笑個不停:「虧你還是專業的,連這點小技巧都不知道,你用香菜去搓搓手,對去屍臭味有奇效。」
桔子半信半疑:「真假的?」
周曉一拍胸脯:「人民公僕能騙你?」
桔子一擰眉。
周曉突然湊近:「香菜精向你保證。」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我、的、本、體、絕、對、很、好、用。」
桔子盯了他幾秒,思維驀地滑向了某個不太健康的方向。
她火速拿走香菜,往洗手池走去,幾乎是倉皇而逃。
身後,周曉勾了勾嘴角,眼睛卻隱隱泛紅,似有水光。
7
那年高考前夕,周曉媽媽突然看見了周曉圈出來的公大資訊,顧不上即將高考,連夜和兒子對質。
「我說過多少次,讓你學金融學金融,你就是不聽對不對?」
「你非要像你那個沒出息的爹一樣嗎?」
「你爸後頭有多少女人排著隊等著給他生孩子,你還不努力,將來拿什麼繼承他的事業?」
……
爭吵的落點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他們搖搖欲墜的母子親情最後一絲連線給抽斷了。
周曉考完就去了西北,他的親生父親依然是一個沒出息的協警,但因為上一輩的問題,政審過不了,始終也沒能轉正。
從前的好相貌被時光蹉跎殆盡,但他依然是一個眼裡有光,心裡有正義的中年人。
與眼裡只有財產的人有著根本的不同。
「爸,我打算考公大。」他這麼說。
然後他看見父親笑起來,他們有相似的眉眼。
和一脈相承的志向。
但周曉沒想到志願會被他媽媽給改掉。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周曉整個人暴躁如困獸。
8
「後來呢?」
桔子吃著餛飩問到。
手上有濃鬱的香菜味,法醫工作室特供香氛像是沒出現過。
香菜精的本體確實好用。
「復讀唄。」周曉輕鬆道,「在我爸那邊讀的,家裡這點破事不想讓你們知道,復讀那地方在山裡,全封閉,比咱們高中還坑爹。」
桔子其實還想問,那為什麼都不跟他們說一聲就消失,但又覺得沒意思,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了。
周曉也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
他沒辦法說自己那些年對母親的壓抑怨懟,也沒辦法說他是為了躲避母親歇斯底里的追蹤才進了那所只有固定電話的封閉學校。
更沒辦法說,離開母親追求夢想的感覺很美好,但同時他也終於知道,雖然自己一直以來排斥母親的觀念,可來自母親和繼父的金錢到底還是給了他另一種生活。
他像新生一般,什麼都要從頭學起,學著省錢,學著掙錢,學著分擔家庭的重擔——父親沒有編制,但卻有傷病,每個月醫藥費是很大一筆支出。
他再不是從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