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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路怕剛才那一聲雷把沈晴嚇到,又輕手輕腳去隔壁看了一眼,發現沈晴睡得正香。
再回到這邊,宋君白又把被子掙開了,一個人縮在被子外面冷得發抖。
沈路:……
他再次試圖用被子裹住宋君白,宋君白卻突然醒了。
但狀態卻不對,她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沈路,像只受驚的貓一樣,蜷到了距離沈路最遠的角落,臉上滿是戒備,眼神卻有些渙散,像是聚不了焦。
「小白?」沈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宋君白語氣倒是冷靜,聽不出犯迷糊。
「別這麼叫我。」
沈路皺了皺眉,宋君白又道:「離我遠點。」
沈路把被子往她那推了推,宋君白卻短促又壓抑地驚叫了一聲:「於澤你別碰我!」
沈路死死抿著唇,抓著被子的手用力攥緊,手背上青筋畢露。
無論宋君白表面表現得有多強大,在她的潛意識裡,始終還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她還是那個被生活逼迫得走投無路的驚弓之鳥。
「我不是於澤。」沈路澀著聲音開口。
宋君白眼皮直往下耷拉,卻又固執地撐著:「於澤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沈路後退一步,她似乎放鬆了一些,慢慢縮排被子裡。
「錢我已經還了,孩子我要帶走。」宋君白又道。
沈路不知道在宋君白此刻的視野裡,於澤說了什麼,但她卻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淘淘是我的!你配當他的父親嗎?你把他當成什麼?他不是你們家傳宗接代的工具!」
沈路退回門口,宋君白終於支撐不住,又昏睡了過去。
沈路不敢再刺激她,又不敢放她一個人,便遠遠地守著。
第二天,暴雨依然沒有停的意思,只稍微小了一些,宋君白燒得好像更厲害了,沈路找到一家藥房,買了退燒藥和退燒貼,這鎮子上沒有醫院,唯一一家衛生所因為暴雨沒有開門。
中途宋君白也迷迷糊糊醒了幾次,沈路推斷估計是當初的於澤趁人之危給了她太多的陰影,這種身心脆弱的條件下,宋君白的戒備心也就格外地強烈。
捱到中午,終於聽說路開了,幾個人趕緊往回趕,宋君白高燒不退,好在被沈路抱下去的時候倒是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胡話。
回去路上花了兩個多小時,沒回家,直接去了醫院,眼看著宋君白被紮上點滴,沈路才鬆了口氣。
護士卻突然來試沈路的額頭,沈路嚇了一跳。
「剛才我就發現了,你也發燒了,去開個單子,也掛兩瓶水吧!」
沈路一夜沒睡,精神一直緊繃著,這會自己摸了摸額頭,才發現確實不太對勁。
「吃藥就行。」沈路嫌煩。
「趕緊掛水吧祖宗,」護士大姐替他著急,「你家大人說了,你們明天還得高考呢,萬一考砸了你還想復讀一年嗎?」
沈路一怔。
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鐘,距離高考第一場語文,還剩 16 個小時。
第七十章 半截鉛筆
宋君白站在樓頂。
即便是夏天,在這凌晨三點鐘的時候,風也是很冷的。
這個天台她上來過很多趟,因為這裡很安靜。
沒有孩子的哭鬧聲,也沒有於澤母親含沙射影的諷刺辱罵聲,也沒有於澤刻意做作的討好和歇斯底里的暴戾。
樓下傳來一陣哭聲。
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
另一個中年男人唉聲嘆氣:「行了,別哭了,哭也沒用啊!想想怎麼辦吧。要不然就去讀個大專?」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