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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未出聲,卻在回想傅容與在發布會說的那句紋身時間是十年前。
古籍也是十年前就開始匿名送她,每一年都沒有缺席過。
這世間但凡巧合多了,必反常。
謝音樓壓下如迷霧般的疑惑,以平靜的姿態與他主動閒聊:「你跟程元汐是怎麼認識的?」
車內氣氛略靜,唯有窗外快速閃過的繁華夜景燈光,清晰地照在傅容與的側臉上,離的格外近,她說的話雖然輕,卻吐字的很明白。
副駕那端的邢荔還未出言,就被謝音樓一記眼神給淡淡壓回去。
傅容與手指修長有力去握她指尖,微涼,便讓邢荔將車內暖氣開高點,彷彿程元汐這事,遠不及謝音樓的身體重要萬分之一,片刻後,才不緊不慢地回答她:「我父親過世前酗酒中風,那幾年一直是程元汐的親生母親照顧他飲食起居,她們與我祖父住一起。」
這短短几句話裡,謝音樓忽略前段的話,敏感地捕捉到了重要資訊,啟唇又問:「你沒有跟祖父住嗎?」
「很少。」傅容與低頭盯著她清透乾淨的眼睛,有些舊事,需在喉嚨口反覆嚼著,才能冷靜而輕緩,像是提起一件尋常不過的故事講給她聽:「我那時是在祖父的堂兄弟家中,老一輩的人歸隱後,待在深宅大院裡都喜歡挑幾個閤眼緣的小輩到膝下盡孝,我那時讀過幾本聖賢書,對古玩也略懂一二,承蒙堂祖父願意收留我。」
即便傅容與說的輕描淡寫,謝音樓也是出身豪門,深知世代傳統的家族表面上看似一副賢孫孝子的,實則內鬥的厲害,堪比古時的帝王之家。
傅容與一身所學皆來的不容易,多半是,被收留的那些年受盡人間疾苦的。
她向來不愛揭人傷疤,給他保持三分體面,又把話題重提回去:「一個護工的女兒,你家倒是照拂的盡心盡力。」
這語氣,讓傅容與幽深的眼底似有了笑意,很快謝音樓反應過來過於的醋了。
她抿起唇兒,想繼續說點挽尊,而傅容與比她快一步道:「程元汐的母親後來拋棄她一走了之,我祖父便收留了她養在膝下,與容徊作伴。」
要說起來,傅容徊跟程元汐才是真正朝夕相處了十年之久,反觀傅容與居住在外面,只有空閒時間才能回家看望祖父。
這點上,邢荔躲在副駕探出腦袋,也適時的插一句嘴:「程元汐跟小傅總感情最好,連考進舞蹈學院第一個打電話通知的人都是小傅總,說真的,她要往身上紋上傅容徊三個字我都不驚訝,誰知道紋的是和傅總同款。」
謝音樓抬眸看向什麼都知道的邢荔,不愧是副業搞販賣訊息的,這都清楚。
誰料,邢荔狐狸眼看出她心裡想什麼,很謙虛說:「哎呀,早年我見到程元汐第一眼,就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嗯……順便查了下她跟小傅總有沒有產生特殊感情。」
傅容與似乎對邢荔這種狐狸圈地盤行為已經到了漠視地步,所以邢荔很興奮地跟謝音樓八卦時,也沒有出聲阻止什麼。
去餐廳的半個小時裡,謝音樓也被迫得知了程元汐的祖宗十八代所有資料。
聽得她被中藥影響下的精神更疲倦了,在抵達目的地,下車前,她趁著傅容與先出去,勾勾手指頭對邢荔低語:「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你都知道嗎?」
「那當然。」
「傅容與祖父的堂兄弟是哪家啊,我想去拜訪一下。」
謝音樓的聲音輕輕落地,就在外面有夜風吹過來時,她對邢荔噓聲,若無其事地抬手,覆在傅容與伸來的修長冷白手上,溫溫柔柔的彎腰走出去。
……
同一時間,離開記者招待會的媒體們回報社第一件事,就是搶先機將傅容與澄清緋聞的新聞稿發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