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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名帖,寫的卻不是別枝坊三個字。
而是蓋著她父親——謝闌深的名字。
越是樹大根深的家族,規矩就越繁瑣,想到人家老宅拜訪都是有講究的,通常都會提前約好時間,去時,還會親自遞上一張身份名帖以表尊敬。
謝音樓起身離開酒店時,淡淡的叮囑邢荔說:「傅容與去開新聞發布會了,他晚上還有酒會要參加,肯定是回不了的……」
邢荔聽著,遊神地想這是都安排妥當了啊。
謝音樓對她笑了一下,把任務交給她:「如果傅容與派人來接我去酒會,邢荔,麻煩你找藉口幫我推掉。」
第47章
時值傍晚,整個天邊被黃昏染成了一抹橘紅色。
謝音樓將名帖遞給了守在民國舊式豪宅前的管家手中,很快就同身側的湯阮一起被請進去,管家尊稱她聲謝小姐,走在前方引著路穿過院子,又沿著假山走過寬敞卻冷清的長廊。
待來到牆壁雕刻著古老花紋的庭院時,謝音樓看到恰巧在竹簾前,有個清瘦的少年端著木盆站在夕陽的光下,側顏的線條被映著漂亮。
只是低低垂著眼,仍是對外界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謝音樓踩著青石臺階一級一級上去,眼眸輕抬被吸引了視線,輕聲問旁邊管家:「他為何站在外面?」
「溫著水呢,老太太午休醒來要用。」管家的神情從容不迫,彷彿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別說太陽底下站幾個小時,哪怕寒冬臘月天,為了給傅家老祖宗們及時遞上杯熱茶,都得在外面院子裡燒著水。
湯阮悄悄的給謝音樓打個啞語手勢:「洗手的水要用太陽光溫著,真是老祖宗啊。」
怪會折騰小輩的。
謝音樓站停在臺階上,視線久久落在竹簾那邊的少年身上。
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很瘦,腰板卻挺得很直,庭院裡無論是誰路過都沒好奇望過來,小小年紀心性倒是不差。
莫名的,這幕讓謝音樓覺得刺眼,抿唇跟管家商量:「水涼了再去廚房燒一壺就好,這樣捧著木盆站著,水是被溫熱了,人也該被曬暈。」
這裡不是謝宅,她語氣自然是柔和的,帶了點笑:「我看這小孩討人喜歡,多言了兩句,莫見怪。」
管家手裡還捏著謝家的家主名帖,對他的金枝玉葉是帶三分尊敬,溫和的笑:「謝小姐心善。」
語罷,就對那個少年招了招手:「小亭,過來跟謝小姐打聲招呼。」
被喚過來的男孩叫傅南亭,是傅家遠房親戚的小孩,無父母,自幼就寄養在傅家生活。
他話極少,哪怕是對謝音樓的善舉也沒多感謝,打完招呼,垂眸的視線落在臺階之上一秒,嗓音處於變聲期,沙啞的厲害:「前面有塊石板鬆了,謝小姐止步當心。」
謝音樓對他微微的笑,便沒有久留在外頭,踩著細細高跟鞋避開那塊鬆動的石板,先踏入內堂。傅家那位老祖宗還沒醒來,管家端了茶水讓她等片刻,便退了出去。
謝音樓坐在椅子上喝茶,視線環顧半圈,注意到旁邊設著一個紫檀的嵌玉花鳥圖屏風,質地是絲綢的,很奪人眼球。
她多看兩眼,旁邊湯阮比劃問:「古董嗎?」
謝音樓指尖託著茶杯,啟唇說:「能搬到博物館珍藏級別的。」
湯阮圓圓的鹿眼露出羨艷,繼續比劃著名:「這傅家祖上是不是當大官的啊,規矩不像是擺設,你爸爸應該把謝忱時打包送這裡來學規矩,不出三年,絕對是個乖乖崽。」
「二妹要是將傅家的老祖宗氣出個好歹,我家可沒有老祖宗賠人家。」謝音樓眼睫垂落淺笑,視線卻靜靜地透過竹簾的縫隙,凝視著站在外頭的少年。
當年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