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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音樓在短暫的幾秒裡,已經想好了說辭,先溫溫柔柔的問:「忱岸,爸爸有沒有因為我的事責罰你和二妹?」
要是她一開口就急著替傅容與求情,恐怕會適得其反。
先關心弟弟,才能讓謝忱岸情緒保持平靜的氛圍內,單手抄著褲袋,略顯得幾分閒散道:「被訓了幾句罷了,別擔心,這是你二妹自幼的家常便飯。」
謝音樓略鬆了空氣,又問:「那……」
她想試探地問父親對傅容與的態度,畢竟晉城還下著雨,這樣跪到下去,傅容與的身軀也是骨肉做的。
才開口一個字,謝忱岸就已經猜到她想的意思。
抬起冷漠的眼,看著院子裡那道黑色的身形,挺拔料峭的線條如同斷崖邊緣的雪松般,這樣的人,無論在哪,整條脊樑永遠都是直的。
傅容與似乎是感知到視線,忽然抬起頭,俊美的側臉輪廓在月下泛著水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深斂著情緒,卻沒有一絲疲憊不耐。
直直地,對視著正在通電話的謝忱岸,似乎猜到是謝音樓打來的。
「姐。」謝忱岸先一步移開視線,在雨聲裡,對那端的謝音樓緩聲道:「你不讓他跪,當年他害你高燒險些斷送了命這事,在父親這裡就過不去,別忘了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謝家一天對外不承認你和他的婚事,傅容與就永遠別想堂堂正正進我們家的門。」
這道理不難懂,可是謝音樓一想到傅容與這樣跪在雨夜,連父親的面都見不到,她無法保持冷靜客觀的心情,去看待這件事。
「忱岸……」
「各退一步,我會幫他備一碗薑湯。」
這已經是謝忱岸最大容忍極限,未了,又補充一句:「至於父親什麼時候願意見他,姐,這不是我和二妹能做主的。」
謝音樓許久沒說話,盯著壁畫的飛天神女,視線是逐漸模糊的。
半響才啟唇,聲音很堅定說:「忱岸,在我這當年解除婚約的事不作數,傅容與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他都是我謝音樓的未婚夫,我親口承認的。」
謝忱岸那邊掛了電話,耳邊沒了聲音,走廊內一下子就冷清的厲害。
謝音樓收起手機,剛一轉身,卻看到身著石綠色舞衣的程元汐,演出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她路過這兒要去後臺卸妝,湊巧聽到最後那句話。
先前在舞臺上還不夠很清楚,這會兒程元汐腕間沒有了刺青圖案,卻留下一道淺白的疤痕,是無比清晰暴露在謝音樓眼裡。
被她輕柔的目光掃到,莫名的,程元汐有種沒打麻醉洗掉紋身的痛感又復甦了,臉色微微變白,時至今日才可笑的反應過來。
原來那個音,是指謝音樓。
藏在傅容與心中整整十年的白月光,就近在咫尺間。
她很想謝音樓能嫉妒自己,哪怕只有片刻的。
而顯然希望徹底落空,謝音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表情淡淡的,踩著高跟鞋越過身旁走向演出廳。
程元汐站在原地許久,似乎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從未贏過。
謝音樓想去演出廳找雲清梨,誰知已經人去樓空,觀眾席早就清冷一片了。
她只好轉身離開,出門時,不小心被同樣穿著石綠色舞衣的陌生女人急匆匆地撞到肩膀,對方差點兒被裙擺絆倒在地,好在及時伸手扶住:「當心。」
女人滿臉淚痕說了句謝,顧著跑到前面攔下歌劇院的領導就沒停留。
謝音樓正好順路跟在後面,不經意間聽到幾句:
「老師,能不能別把我調離舞團……我有認真跳舞,是,是元汐姐在針對我。」
這話,不管是歌劇院裡的誰聽了都不會信。
領導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