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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東西,難怪嚇成這樣了。
許徵便安慰她道:「不怕,它們都在冬眠,不會咬人。」他又將小姑娘往上託了託,問她:「能夠掛得住麼?」
柔止雖然很害怕,卻知道這時候不能給他添麻煩,便忙點點頭,遲疑了一瞬,又說:「鞋子、鞋子掉了。」
她雖然還是個孩子,卻知道害羞,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簡直要輕得聽不見了。
許徵不由笑了一下,借著微光,找到了小姑娘方才落下來時掉落的軟繡鞋,將她換到身後去。她身子又小又軟,體溫滾燙到不正常,卻滿是信任地趴在他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幼嫩的臉頰貼住他頸側。
女孩兒輕柔卻滾燙的呼吸拂在許徵頸側,許徵有些不自然地側了側頭,旋即道:「抓緊了,我帶你出去。」
這洞穴對小孩子來說頗高,對許徵而言卻並不難攀爬。他提前尋好了著力點,一手提著她的鞋子,順帶託著她,另一手攀住壁上幾處突起,便背著柔止地從密道口出去。
如今已近半夜,外頭天色漆黑,唯有地上未化的殘雪反著冷光。
小姑娘輕輕地打著哆嗦,體溫燙的不正常。她自午後掉到這洞穴後,已然又驚又怕地獨處了數個時辰,緊繃的心神一旦緩和下來,方才感覺到飢餓與疲憊。
許徵出了迷宮,就找了一處乾淨的草叢讓她坐下,自己則單膝跪地,給小姑娘穿好鞋子。
他在襁褓中便被立作太子,天底下沒有幾個人需要他跪拜,可這會兒,卻專心致志地跪著,給眼前哭著鼻子的小姑娘穿鞋,還柔聲哄她:「已經出來了,扇扇不怕了。」
可偏偏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人聲——
許徵不由皺眉。
他幼時曾與先帝一道在餘家住宿,雖說已然過了多年,可保不齊餘家有些人還認得他。但小姑娘顯見是燒得厲害,他要帶著她藏回去並非易事。
可遠處走來的人比許徵還要驚訝。
高陽公主不知怎的,心中不安極了,便不顧旁人勸阻,也披衣起身幫著出來找華家四姑娘。她吩咐了手下人四處看看,自個兒卻看見了這頭假山,便走過來看看。
文宜婉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往頭頂倒流。她身子微微顫抖,顫聲道:「你、你……」
許徵回頭望過去。
雪地中,身姿單薄的少年單膝跪地,牢牢地護著身後的女孩兒,似乎是懷疑她要再傷害那女孩兒,望向高陽的目光幾乎冷凝成了冰雪。
文宜婉見文琢光還活著,簡直大喜過望,倒是不介意他冷淡的神情。她當機立斷,道:「我的親兵們很快就會往這邊來,你們趕緊往東邊小道,自小門走出餘府!」
許徵二話不說,抱起柔止,將她裹著自己的白狐裘中,轉身便走。
徒餘高陽公主遠遠地望著他。
少年消瘦卻頎長的身形裹在一件白狐裘中,猶如清風明月、紅梅白雪,像一切極美好卻不能久留的事物。
文宜婉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回到京城,母后的仇,還等著你去報呢。」
可等她轉身,對著循聲望過來的親兵時,神情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個嬌縱傲慢的小公主的模樣了,她皺著眉,胡亂指了一個方向,「本宮好似方才聽到那邊有些響動,你們趕緊過去看看。」
眾人不疑有他,忙領命而去。
……
柔止發起了高燒,半夜是最難請到郎中的,好在高陽公主細心,派了貼身的醫官來照顧她,柔止喝完了醫官開的藥,便迷迷糊糊起來。
林含瑛送走了醫官,回頭卻見許徵不知何時坐在了柔止的床畔。他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