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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渾然沒有知覺的樣子。林建大驚，伸頭放在她鼻下，感覺到有溫暖沉重的呼吸，林建才稍稍安心，不過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林建趕緊把她抱了起來，然後淌著水，磕磕撞撞地向岸上跑去。

他的視線光顧看著前頭，躲避著暗礁和巖穴，他沒有注意到，在早上漸漸清晰的光線下，腳下的這片岩灘果真隱隱透出一層血樣的暗紅……

11 路往哪裡去？

林建把汶瑩抱回了水泥管道里，把她放在厚氈上，然後把剩下的麻氈統統蓋到她的身上，又手忙腳亂地升起了爐火。汶瑩的身子仍在瑟瑟發抖，她的眼睛始終緊緊閉著，嘴裡還喃喃地說著什麼，聲音低而模糊，好像是外語，林建一句都聽不清楚。

他附在她耳邊，輕輕叫了幾聲，汶瑩恍如死去，除了沉重的呼氣吸氣，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林建心煩意亂，鑽出管道，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越發憂愁。他用麻氈把她厚厚裹嚴，一點點拖出管道，然後背上她，朝鹹灣村的方向跑去……

老婆婆讓林建把汶瑩背到屋子裡去，在老婆婆的幫助下，他小心翼翼地把汶瑩放到木地板的厚褥上，然後開啟了旁邊的電暖氣。

老婆婆放下外面的百貨小店的金屬捲簾門，也收了自己手頭的剝板栗的活計，拿出藥，示意林建趕緊給汶瑩服下，她自己已經撕開一包真空包裝的烏雞，然後放進一隻湯鍋裡熬燉，林建見她還往湯鍋裡放了洋參、生薑、幹菇等東西。

屋裡頭很暖和，汶瑩的身子隱隱動了動，嘴裡發出哦哦呀呀的聲音，她一出聲音，林建聽著可憐，但卻放下了心。林建把她稍稍扶起，把藥丸硬塞進她嘴裡，然後喂她喝水衝進去。

一直到中午，崔汶瑩只是嘴裡嗯嗯唧唧的，老是昏睡不醒，連烏雞湯都是林建給她一點一點用湯勺硬喂進去的。林建後來再拭她的額頭，感覺不那麼燙了，呼吸也漸漸趨於平緩，林建才稍微安了心，就守在旁邊，自己也打起了盹。

快到黃昏的時候，崔汶瑩終於睜開了眼睛，林建一喜，忙湊過來，高興說你醒了！

崔汶瑩萎靡的眼神閃過一絲光亮，但馬上又黯淡下來。林建忙端了一碗加了紅糖的熱水，放她唇邊，說喝水吧。崔汶瑩用力甩頭，撥拉開水碗，把臉別到另一側。水灑了出來，淋了林建一手，林建心急，擔心她是不是燒糊塗了，低聲說汶瑩，是我，林。

崔汶瑩不吭聲。

林建忙爬到她臉的這一邊，關切問還感覺哪裡不舒服？

崔汶瑩仍不理他，臉偏一旁，嘴巴撅得高高，在生氣。

林建伸手，又摸摸她的額頭，感覺她的額頭被汗浸得溼漉漉的，但不太燙了，心裡寬慰，趕緊拿了毛巾擦拭。

崔汶瑩再沒有抗拒，仍由他細細地擦拭。

“你為什麼回來？”她低低問。

林建微微一怔，說我應該回來。

崔汶瑩眼神悽迷，說你不是要回去找，信任你的那個人嗎？

林建搖了搖頭，沒回答。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然後開啟，裡頭是那個小小的耳釘。

崔汶瑩的眼睛一下綻放出光彩，她用手臂半撐起身子，說拿來，給我。

林建忙遞到她掌心上。崔汶瑩小心地在掌心檢看，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她轉頭跟林建說，我要喝水。林建重新衝了一碗糖水，崔汶瑩咕嘟咕嘟喝光，然後抹著嘴巴，把空碗遞還給林建，笑說謝謝你。

林建看她一會惱，一會笑，實在捉摸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心理。他這個念頭只一閃而過，眼神裡頭再次被憂愁所彌滿，他在想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後的路該是向哪裡走？

12 尹秘書的安排

外交部長的政務秘書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