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偷聽(第2/3 頁)
趕忙喊住江元白的嘴,“你且讓我想想。”
他在江元白希冀的目光中,原地踱步片刻,突然道了一聲“有了”,江元白當場欣喜道:“恆弟,我從第一天入學時,就覺得你目光如炬,神采一流,將來必為我們書院翹楚。你快說來,給為兄聽聽。”
陳恆也不賣關子,走上前拿過江元白的毛筆,又找過一張廢紙,在上面畫道。一旁的薛蝌跟錢大有見到這個情況,也放下棋盤跑來相看。
只見陳恆利落幾筆,在紙上畫出鋪滿林葉的高山,又在留白處填上幾隻驚起的飛鳥,以及一座無人敲動的古鐘。
“妙啊。”薛蝌當即拍手道。
“恆弟,你真是吾之子房啊!”江元白直拍桌,笑得很是猖狂。
陳恆一一笑納,笑道:“還缺一樣東西。”又提筆,在廢紙頂部畫下一輪夕陽。
“暮鼓晨鐘自擊撞,閉門孤枕對殘虹。”薛蝌笑道,“蘇東坡的詩句,恆弟的思路果然快人幾步,難怪文章總是寫的漂亮。”
“蘇東坡還念過這樣的詩詞嗎?”陳恆有些狐疑,看到薛蝌自信點頭,才對江元白道:“這樣借詩來畫會不會不太好?”
“你之前知道嗎?”江元白問道。
陳恆搖搖頭,他在詩詞上的閱讀量有限,書院中也不會把它當成主流來教導。
“那我之前知道嗎?”江元白問自答道,“我當然也是不知道的。”他又拿過陳恆手中的毛筆,笑道。
“那還怕什麼,由詩入畫、對畫吟詩,才是一等一的風雅。徐師知道,也得誇一誇我們倆的巧思。”
“要是捱罵呢?”陳恆謹慎的問道。
“都是恆弟的主意。”江元白當機立斷,舍友保己。
這還能忍?陳恆上前報以老拳,只打的江元白連連求饒。
“錯了錯了,是我錯了。吾之子房,何故對我如此。”
眾人笑鬧一番,才各自散去。薛蝌卻放下棋盤,從自己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拿到陳恆面前,“這副詩集,裡面收錄了歷代名師大作。上個月,浙地書局的新版。裡面還有名家的註釋,你可要好生翻閱,別給我弄丟了。”
陳恆得之大喜,不免起身拱拱手,“謝陶朱公成全之美。”
“好說好說,以後記得寫副字給我。”薛蝌擺擺手,繼續跟錢大有的棋局。
陳恆拿到書籍,卻沒急著翻閱。他每日都要抽時間練一會字帖,剛好這個時間體仁館那邊沒什麼學子,他一般都會趁著這個機會,去館裡好好看看顏真卿、李白的墨寶。
同屋的人都瞭解陳恆的習慣,見到他拿著紙筆出門,也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對他說道:吃飯時,會去喊伱。
一人信步穿過走廊,讀書的日子重複中帶著有趣。陳恆悠閒的繞到講堂後面,再過一個彎就可以走近體仁館大門時,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輕柔的女聲。
陳恆被嚇了一跳,剛抬出去的腳立馬收回。他以為碰到了夫子們的家眷,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到那絲若有似無的聲音,隱隱好像在提及自己。
“琦君,你知道嗎?那日我哥哥就站在這裡,指著謝師的畫作說:這應該不是李待詔的真跡。其他學子還不服,說他:你雖是府試案首,可也不能這般糊弄我們……”
小女娃的聲音甚是清脆好聽,加之她言辭豐富,一番說來,連陳恆都聽的一愣一愣,以為當日的自己真有如此神勇。
“哇,林妹妹,你哥哥真厲害。”
“哼哼,還行還行。都是我平日指點的好。”
“姑姑,你別給妹妹唬住了。妹妹姓林,我記得今年府試第一的童生姓陳,他們倆怎麼能是一家人呢。”
嘿,這三個女娃說的人真是我啊。陳恆傻了眼,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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