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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緒卻什麼話都沒說,衝上來抓著南清的手腕就向回走。
南清被他拖行,唯恐牽扯著南南摔倒,忙鬆了拉孩子的手:“何銘緒你幹嘛!你瘋了嗎!?”
何銘緒只管邁開長腿疾走,也不管南清能不能跟得上。
南清掙不脫,著急地衝南南喊道:“站在那兒別動!”
再回頭,視線是晃動的,男人寬闊的肩膀佔據了大半畫面。從最開始就是這樣,南清總要很努力地仰起頭,去看他的眉眼,看他的輪廓,看他脖頸後的那片肌膚,然後心想,這個優秀又好看的男人是我南清的,真好。
青春,年少無知,辦下多少錯事。
南清去掰他的手:“你到底要幹嘛!神經病了是不是!孩子還在那兒啊放開我!”
何銘緒頭也不回,聲音不能再陰沉:“你是怪我這幾年沒幫你是吧?我讓你看看我到底無恥不無恥!”
“我沒興趣也不想看!你放開我!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何銘緒突然停下腳步,卻將南清抓得更緊,盯著南清:“你現在怎麼會是這樣了?”
“這句話還給你!從你開始搶那張老闆椅,你還是個人嗎?你做那些事情不昧良心?你晚上睡得著?”
“南!清!”
何銘緒氣急敗壞:“我做了什麼了?是你一定要離婚,要出國,躲得遠遠的!我給你自由了!還想怎樣?現在怪我?我不幫你?你以為南舒的四十五個月是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你小學語文考幾分!?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定刑六年,減到現在是容易的?我花了多少心思,他陳慕試過沒有?”
南清深呼吸:“何銘緒你腦子真有病吧?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你扯陳慕幹嘛?”
“你閉嘴!”
何銘緒的脾氣跟以前真得大不同了。他以前最愛勾著鳳眼淺笑,眸中藏著光亮,同路過的護士開寫葷素不忌的玩笑,逗得那些小姑娘捂著嘴高興。
現在呢?
像只毫無理智的瘋狗,只會亂吠亂咬。
“你才閉嘴!”
“兩個人的事?不是因為陳慕,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孩子?我這頂綠帽子是戴實了脫不掉了!”
南清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三年前該吵的架在彼此心中醞釀,怒意不減,更沉澱出哀怨和困頓的報復。時間不會解決問題,他只會把問題變成死結,再也解不開。
“你居然連這個都要懷疑?十方老闆的位置到底給了你什麼?怎麼能把你變成這樣?我,何銘緒,我今天——”
我今天見到你,才徹底斷了那些不著邊際的念想。
氣極反笑,餘下的話南清再也說不出口。
何銘緒捂著自己的臉,血痕之上又多了掌摑的紅跡。狹長的鳳眼微瞪,何銘緒仍舊陷在震驚之中回不過神。
南清壓低了聲音道:“何銘緒,何總,到此為止吧。十方是你的了,我也沒有能力讓你還回來。我們離婚的時間比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要不是今天偶然碰上,我們肯定還是各自過著自己的日子。不管你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就到這裡吧。我只盼望我們,永不再見。”
欠了三年的句號,終於下決心畫下。
何銘緒的睫毛顫了一下,眼睛微微下壓,嘴巴抿得很緊。這個表情南清倒是看懂了,是生氣。
南清本能地後縮一小步,何銘緒捉住她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拉。他順勢蹲下去,把南清按在自己腿上,手肘卡住她的後背。
南清:“……喂!”
何銘緒抬手抽在南清屁股上:“能耐了哈!會打人巴掌了?”
南清完全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