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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了。她只好在門口站住,望著那道背影出神,眼看他雪溶一般消失在視野盡頭,連帶著那半句“王爺當心”也生生堵了回去,不可挽回了,心裡驀地湧出一絲委屈,她知道再也等不到他回頭。
“錦嫻!”太妃在背後叫住她,摟住她發抖的肩膀說,“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一口氣跑到萼綠館的小門上,如他所料的那般,門是虛掩著的。裡頭的人影在窗紙上一晃,微弱而清晰地映了出來,水溶微微喘著氣,有意放慢了腳步,心也跟著從劇烈跳動中,一點點平復下來。
長吁了口氣,他猶豫著探出手去,此刻倒有點著慌,在空中頓了一會,“砰”地推開門。婢女們慌里慌張地行禮,彼此壓抑著竊笑,被他揮手止住了。紫鵑見他進來,不由將內室的簾子挑高了些,朝旁邊呶了一下嘴。轉身才看見黛玉坐在榻上吃藥,燭影搖紅,照著她那頭光華可鑑的青絲,緺雲一般堪堪垂在眼前,多像是新婚那晚的紅羅帳,她就安靜的坐在裡頭。
水溶咳了一聲,腳下就不自覺頓住了。見氣氛變得如此曖昧,紫鵑瞅了他一眼,帶著婢女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隨著門輕輕釦上,水溶再也耐不住那興奮,猛地跨上前兩步,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可她那邊倒沒什麼反應,半天沒有覺出動靜。
水溶想她自然是知道了,多半是害羞,便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輕吹著氣:“別生氣了,前幾□□務太忙,我實在脫不開身,現在好了,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黛玉掙扎了一下,推開他,反手抹了抹臉頰,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似的。
水溶滿腔的喜悅被那眼神逼了回去,有心想去問問她,又覺得無從問起。他先是怔忡了片刻,突然間想起來,這幾天都是在羅氏那裡過夜,可能冷落了她,不由笑道:“瞧你,多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以後當娘了怎麼辦?”
黛玉聽到“孩子”兩個字時,眉頭不自禁地皺了一下:“嫌我不好,你去找個懂事的,不就完了,還賴在這裡做什麼?”
水溶的面色微微有點僵,但那抹不豫很快就過去了,他笑著去摟她的腰:“跟誰學得這麼刻薄?這樣下去還得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說著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欲朝她唇上吻去。然而那腰上傳來極為抗拒的一拗,分明不肯迎合他的衝動。
“你……”水溶騰地站起來,不過一剎那,慾念就被掃得乾乾淨淨。他在床邊來回踱了兩步,卻又不知端底,突然轉過頭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黛玉沒有立時回答,她盯著藥碗中輕蕩的柔波,淡然地道:“問我呢,那你老實明白的告訴我,有沒有事瞞著我?”
水溶聽她話中似乎有話,不覺心下一震,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怎麼無緣無故的提起這個?”
“我就是想知道,你還要瞞多久。”等屐好了鞋,黛玉才慢悠悠地下得榻來,從他身邊掠過,連她的聲音也是慢悠悠的,飄然落入他耳中,“你忘了,先前是怎麼答應我的?去刑部打典贖人也好,去……救他也好,你都肯依我。如今獄神廟死了那麼多人,你是早該知道了罷,可你為什麼不說,還叫下人們瞞著我,這安的是什麼心?”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還真把水溶給問住了,按說獄神廟的事他從未跟人提起過,就是出去的那幾個小廝,也是拿錢封了嘴的,就怕有人給她洩底。怎麼莫名其妙的,還是讓她知道了。
其實寶玉出家的訊息,倒也不是存心瞞著她。一則,在廷尉府和大理寺的雙重夾擊上,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旁生枝節。再則,她又是個急性子,對寶玉到底還有幾分舊情未了,加上如今有了身孕,乍聽到這個訊息,只怕難以承受得起。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鬱結難消,胸中莫名其妙湧起一陣煩燜。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她心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