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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一家子平民,那會兒汽車在中國還沒有普及,我們家的交通工具只有腳踏車。我做過轎車的次數屈指可數。
車裡開著暖氣,我穿著羽絨服有些熱。但是我不敢脫,在陌生的環境裡我總是拘謹的厲害。我雙手半握搭載膝蓋上,抬著頭看這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不知道李渭然要帶我去哪。我摸了摸口袋,裡面有3塊錢零錢,不知道夠不夠我倒車的。
&ldo;你很熱麼?&rdo;李渭然忽然開口了,他開車的手法似乎很嫻熟,轉過頭和我聊天,絲毫不影響車速。
&ldo;哈?沒事。。。有點熱。&rdo;我老實的點了點頭,抬起手擦了擦鼻尖已經滲出來的汗水。
&ldo;熱就把衣服脫了。&rdo;李渭然指了指後座,示意我把羽絨服扔過去。&ldo;你看你那德行,我開車帶姑娘,她們都沒你這麼拘謹。&rdo;
我把羽絨服丟到後座上,低下頭不再說話。如果我是個姑娘我當然不會怕你,沒有哪個老爺們會和姑娘過不去。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能這麼小心拘謹,這位祖宗隨便的一個打擊報復都是我受不起的。
車子停在靠近郊外的一所別墅。看樣子應該是李渭然的家,那時候房價還沒有抄起來,不過要在北京買這麼大一個別墅,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家庭可以承受的。我猜測這是李渭然的家,或者只是他家的其中的一個房子而已。
他們這些豪門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樣,我不知道對於他們來說,家的概念是什麼樣子。大概不會是像我這樣,在提到家的時候腦子裡立刻出現那間50平米的小屋子。我們一家人在那裡擠了很多年,那才是我的家,即便是後來,因為拆遷搬離那裡,每每入夢,看到的家始終是那個院家屬樓裡50平米的小房子,有我們一家人,大家都在。
李渭然推開門,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和想像中不一樣,原本以為這麼大的房子,應該會有很多僕人什麼的。屋子裡很冷清也很乾淨,沒有一個人,佈置很體面,在一樓的客廳頂上是一盞很華麗的吊燈。這樣的吊燈我只有在酒店見過,我小心的挪開自己的位置。避免站在吊燈下面,我知道這很安全,但是潛意識裡總是覺得它會忽然掉下來。類似於一種強迫症,我對天花板上的墜飾都莫名的畏懼,甚至是吊扇都會讓我覺得莫名的不安。這是種精神疾病,理智對待是可以消除的。不過對於我來說,也許是絕症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意志堅定並且完全理智的人。
&ldo;過來。&rdo;李渭然開口了,聲音依然是居高臨下且充滿了壓迫。我其實很想要問他用不用換鞋,我在他家裡打量了一下,這麼大的房子我卻不知道玄關在哪。
李渭然上到2樓,他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開啟門。他回過頭看著我,示意我進來。我探著身子向門裡看了看,這應該是他的房間,鋪著實木質地的地板,光亮的地板上沒有一絲灰塵。李渭然的房間很乾淨,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甚至是不像一個高中生的房間。我以為他會在牆壁上貼著各種各樣的球星海報,他在買飲料的時候總會買自己喜歡的球星代言的牌子。整個房間都是冷色掉的佈置。他的床很硬,只是鋪了薄薄的幾層褥子,他躺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有陷下去的樣子。和我想像中的那個二世祖不一樣,我甚至有些吃驚。他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簡單而膚淺。我猶豫這要不要脫鞋的時候,他一把我把拽了進來。
&ldo;墨跡什麼呢,別浪費時間。&rdo;李渭然帶上門。又半躺在床上歇了一會,然後坐起來在桌子上翻找。屋子裡除了床,只有寫字檯前有一張軟椅,我不敢坐,他也沒有開口請我坐下。這麼傻站著很累,但是他應該想不到。這孫子從來不會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無論別人做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