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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氣的手頭髮抖,只得擱下了茶盞,抬頭便見邊上坐著的江氏一直盯著她看。
她先是微怔,隨後又有些愴然地看著江氏,聲音被刻意壓得很低,“大嫂莫不是在笑話我?往日我還笑話你,如今想想我才最可笑,竟是落得這樣個下場。”
說完,見她面上神情不動,仍然沒有半分受影響,便又帶了點煩躁地一擺手,“我與你說這個幹嘛,你是個沒子的,自然不懂我心中的苦。”
江氏面上神情慢慢龜裂,聲音有些低啞,“我倆個確實不同,我沒你那般多的後顧之憂,我只要過好當下就足。”
楊氏卻是半信半疑,不願再與她多話,轉頭看向上頭。
皓哥兒坐了一會兒,便不哭了,湊了腦袋朝著晉哥兒跟前看,瞥見他脖頸上掛著個金光燦燦的項圈,伸手就要去扯那掛了紅穗子的長命鎖。
晉哥兒小脖子一疼,癟了嘴就要哭。
嬌杏在旁唬了一跳,王氏手快她一步,一把就扯開皓哥兒的手,一時只顧著拍哄晉哥兒,倒是忘了邊上還坐不穩當的皓哥兒。
皓哥兒一個悶響,便磕在了榻上,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就扯了嗓子哭。
鶯鶯心疼的眼睛都紅了,抱了他起來就是哭,“好端端的去扯人家的東西做甚,你要真想要,回頭跟你爹爹說一聲就成,這下可好了,不但平白得罪了人,自個還給弄得負了傷。”
到底是做過歌姬的,這嗓子就似那黃鶯吟唱似的,現下又是特意低了聲訴,悽悽婉婉,十足的可憐,屋裡幾個人都給看了過來。
嬌杏抱了晉哥兒抿嘴瞧著,好在那項圈是掛在衣裳外頭的,脖子上還有個小領子,才沒給弄到他嬌嫩的面板。
孩子雖是沒傷著,但到底是那皓哥兒惹事在先,現下見她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嬌杏心裡就厭惡的慌。
這名喚鶯鶯的女子,自來就不討她的喜,非是她瞧不上她是走那腌臢地裡出來的,而是她討厭她那張臉,也是細白瓜子臉,下巴尖尖,朱口瓊鼻,柳眉杏目,瞧著這張與自己相似的臉,她心裡就一陣反感加厭惡,她可沒忘往日在鄉下時,瞿元俊行的那些齷齪事!
屋裡幾人都不說話,王氏作為婆母,自然希望家宅安寧。
晉哥兒此時被嬌杏抱著,她也就空出了手腳,衝著鶯鶯伸手道:“可憐見的,快抱來與我瞧瞧。”
鶯鶯雖然心中怨她偏心眼,好好的孩子放在一旁又不給看好,白白受了一回罪,大伯的孩子就是個寶,她的孩子難道就是根草了?
心中怨念頗深,但終究不敢忤逆,小心抱了皓哥兒遞過去,到底忍不住拐彎抹角一句,“頭一次見摔,只當是提前給奶奶磕了頭。”
王氏假裝聽不懂,拍著皓哥兒的小背脊,給他拍睡去了。看了眼一旁面色不好的嬌杏,再看看底下兩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兒媳婦,她忽然有些頭疼,揮了手,命各人回去了。
兩個媽媽在屋外候著,小丫頭也給倒了茶,擺了兩盤點心在幾面。正悶聲吃著,便見玉珠抱了小主子,跟在姨奶奶身邊出來了。
瞥見姨奶奶面色不太好,兩個媽媽連忙站起了身,崔媽媽幾步走進,“玉珠姑娘可累,老奴來抱小主子吧?”
玉珠緊了緊手,笑著說:“不妨事,媽媽只管跟上就是。”
崔媽媽識相地後退了兩步,與陳媽媽兩個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
跨出了院門,便見著那穿著櫻草色衫裙的鶯鶯,抱了睡熟的皓哥兒立在一邊,後邊跟著兩個丫頭,顯然是一副等人的模樣。
嬌杏本不願搭理,只當沒看見。
“姐姐且慢。”鶯鶯叫住了她,又幾步走近她跟前,“姐姐比我先進府,呈我一聲姐姐不為過。適才在屋裡不好與姐姐道歉,現下沒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