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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川聽到母親過來找他的時候,並不覺得意外,他迎上去:&ldo;媽,你怎麼來了?&rdo;
奚媽媽看著兒子,發現他神情淡定,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她深吸了口氣:&ldo;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rdo;
奚川將母親帶到了辦公室裡,將門給關上了:&ldo;什麼事,媽?&rdo;
奚媽媽走過來,伸出手抓住了奚川脖子上的白金鍊子,然後將鏈子上的戒指拉了出來,仔細看了看,抬起眼睛問奚川:&ldo;你什麼時候買了個戒指?&rdo;
奚川將戒指收回來,塞進衣領裡:&ldo;去香港那次買的。&rdo;
奚媽媽說:&ldo;佑宸的戒指也是你給他買的?&rdo;
奚川舔了一下唇,沒有否認,點頭:&ldo;是的。&rdo;
奚媽媽扭過頭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問:&ldo;你跟佑宸睡一張床上?&rdo;
奚川繼續點頭:&ldo;嗯。&rdo;
奚媽媽的喉嚨動了一下,有點不死心地問:&ldo;是一直都睡一張床,還是這兩天睡一起的?&rdo;
奚川沒有再逃避:&ldo;一直都睡在一起。&rdo;
奚媽媽激動起來,抓住兒子的胳膊:&ldo;為什麼?現在又不是沒有房間,我和你爸都搬走了,你為什麼不搬出來自己住?&rdo;
奚川正視母親的眼睛,說:&ldo;媽,你和我爸不是一直都睡一張床麼?我和佑宸的關係跟你和我爸一樣,所以我們也睡一張床。&rdo;
奚媽媽完全承受不了這個事實,抬起手給了兒子一巴掌,紅著眼睛說:&ldo;你胡說什麼?!我和你爸那是兩夫妻,睡一張床天經地義,你和他是兩個男人,怎麼可能跟我和你爸關係一樣?&rdo;
奚川也顧不上外面的人會不會聽見他們母子的對話,說:&ldo;除了性別不一樣,別的都一樣。我和佑宸在一起很多年了,就像你和爸一樣,也是兩口子,我們雖然不能結婚生孩子,但會跟你和我爸一樣一起過一輩子。&rdo;
&ldo;你是不是瘋了?兩個男的怎麼可能是兩口子,這、這簡直是‐‐簡直是亂了套了,我從來沒聽說過這麼荒唐的事。&rdo;奚媽媽完全不敢相信這種事,兒子不結婚了,不娶女人,要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她從來都沒想過會發生這麼奇怪的事。
奚川低著頭,誠懇地跟母親解釋:&ldo;媽,我們這樣的人叫做同性戀,就是兩個男的或者兩個女的相愛,雖然不常見,但確實是存在的。很不幸,你兒子我就是個同性戀,我沒辦法喜歡女人,也不可能會結婚,我只愛男人。對不起,媽,我沒法讓你抱孫子,請你原諒我。&rdo;
奚媽媽淚流滿面,抓住奚川的胳膊用力晃動:&ldo;你胡說什麼?你不結婚了?不生孩子了?你讓我怎麼辦,讓你爸怎麼辦?我們都等著抱孫子,你奶奶還等著你傳宗接代呢。&rdo;
奚川聽見傳宗接代幾個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ldo;媽,對不起,我做不到,讓媛媛給你生吧。&rdo;
&ldo;媛媛她是要嫁人的,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奚家的香火還是得靠你才能接下去啊。&rdo;奚媽媽聲淚俱下,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奚川無奈地說:&ldo;媽,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著傳宗接代。人家只有獨生女怎麼說?&rdo;
&ldo;那是人家,人家是獨生女,不指望,我有兒子,我能不指望嗎?&rdo;奚媽媽是最傳統的農村婦女,傳宗接代的觀念早已在她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