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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聽完,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不管怎麼說,莊建業最後那句話幫他解決了大麻煩,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岑師傅他們折騰成什麼樣子,所以,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彭川這裡想找莊建業感謝,岑師傅那邊卻是要找莊建業好好理論理論了,儘管是自己說漏了嘴,可並不代表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凡是都要講證據,你說我們車間鉚釘模不達標就不達標,憑什麼。
可是他即便知道莊建業是去房管處,問題是永宏廠的房管處有好幾個,管著不同片區,他哪知道人家去的是那個片區的房管處。
沒辦法,只能找個傳達室,給工藝室主任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下,結果他這邊剛說完,電話那頭的工藝室主任便迫不及待的問:「人叫什麼?打聽到沒?」
岑師傅有些慚愧,自己跟人扯了這麼久,居然連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實話實說:「還不知道,不過您放心,這小子進了咱們廠就別想出了這麼門兒,我找幾個老夥計堵著幾個廠門口,就不行抓不到他。」
「抓?抓什麼抓?」岑師傅話音未落,六分廠的工藝室主任聲音一沉,厲聲喝問。
岑師傅有點懵,不明白工藝室主任怎麼就發火了,縮著脖子回應道:「抓他不是為了讓他閉嘴嘛,汙衊咱們分廠,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電話那頭的工藝室主任聲音立馬高了八度,旋即咆哮的話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我看你在怎麼置之不理,這個工段長就別想官復原職了,別以為耍些小聰明上頭就不知道,不過是卡在廠裡改革當口,懶得管這些小事,若是心存僥倖,就等著提前退休吧。」
岑師傅橫是橫了點,可人卻是直腸子,以為有車間主任和工藝室主任撐著,廠裡真就不知道,哪成想裡面有這麼多彎彎繞,當即就慌了:「我也是按照廠裡的工藝範本做得,您親自把的關,出了問題我……」
「所以才讓你把人找來,問明白,怎麼看出咱們的鉚釘模不達標的,萬一人家能解決咱們的難題呢。」一聽岑師傅語氣有些激動,六分廠的工藝室主任語氣也和緩下來,岑師傅聞聽此言,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來,立馬應下來:「放心,我這就託人去找。」
於是彭川和岑師傅都不約而同的打聽莊建業的下落,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至於我們的主人公莊建業同志,此刻正鬱悶的走在9號樓旁的林蔭下,不一會兒寧曉東拎著莊建業的行李走過來,看著準妹夫鬱悶的神情,連忙迎上去問:「怎麼了?」
「沒在房管處排上,宿舍暫時打水漂了。」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挺鬱悶,一萬多人的大廠,住房緊張實屬正常,要不然莊建業他們聽說房管處有人上班也不用撒丫子狂奔而去,本以為這麼速度能排上幾間集體宿舍,跟他一起的其他人因為不同部門的緣故到是得償所願,倒是他這個工藝處的卻被工作人員通知宿舍分完了,跟其他幾個工藝處的倒黴蛋兒得自行解決居住問題。
莊建業等人一聽就不幹了,想找房管處的領導理論,可人家這事兒見多了,說了一通廠史,又強調一遍現在遇到的困難,再重申一番吃苦耐勞、自力更生的精神,就把他們一幫人稀里糊塗的打發出去了。
等反應過來,人家房管處的領導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幾個人那個氣呀,就別提了。
寧曉東聽完臉色也不太好看,可也沒辦法,如今永宏廠的住房的確緊張,就拿他們老寧家說吧,寧老爺子一個正處級的組織部長也不過是套49平的兩居室,加他這麼個大小夥子,一家五口擠得滿滿當當。
所以只能嘆口氣,說:「沒事兒,先住我們家,客廳地方大,夠咱兩個睡!」
莊建業挺感動寧曉東的態度,但還是搖搖頭,無奈道:「我這裡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