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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離道：&ldo;那你認為，接下來該往何方？&rdo;

&ldo;依我看，這染蟲向著西方光芒更盛，可能母蟲在西方。&rdo;

花如命探著腦袋瞧，沒瞧出這光有什麼區別。

黍離和瑤姬商定之後決定往西走，去會會暗地裡攪事的人。

花如命當然會跟著去，至於瑤姬所認為的一切與蟲母脫不了關係，花如命打死也不會說出雲雀的身份。

他們西行走的路線粗暴簡單，一直往西去就是，雲雀一醒來看到的是滿眼荒郊野嶺。

花如命正用仙術清掃地上的落葉和灰塵，聽到雲雀問她，&ldo;小花，我們是在哪裡？&rdo;

她回頭，雲雀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走來，她將決定西行的事情一一告訴雲雀，雲雀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轉身就走，&ldo;錯了錯了，錯得這麼離譜，黍離怎麼想的？&rdo;

花如命見她走了幾步定住，又折返，問她，&ldo;你不是要找上神？&rdo;

&ldo;不去了，我倒要看看這個瑤姬在玩什麼花樣。&rdo;

花如命眨眼，&ldo;你和元君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do;

&ldo;誤會，那是小孩子才有的把戲。我只是討厭她師父順便捎上她而已。&rdo;

&ldo;啊？&rdo;花如命一頭霧水。

雲雀冷靜下來後反倒笑了，&ldo;天道好輪迴，他徒弟這回還不栽我手中。對了，黍離呢？他們就這麼把我們扔在這種荒涼的地方？&rdo;

花如命道：&ldo;上神和元君去那座山了。&rdo;她指給雲雀看，光禿禿的山頭圍繞著一股黑氣。

雲雀仰起臉道：&ldo;他們去那裡作甚？&rdo;

&ldo;元君手裡的染蟲動得厲害，怕是山上有什麼，上神和元君先上去看看。&rdo;

而她和雲雀則留了下來，因為花如命太弱了，按黍離的原話說，要真正發生了什麼，還得分神去救她，還不如直接留在山下。

她無力反駁，說起來慚愧，兩次遇到異族都是靠黍離化險為夷。

&ldo;上神他們上山已有些時辰了，若不出意外，現在應該下山了才對，怎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rdo;

雲雀知道花如命的意思，如果黍離他們真是被什麼絆住腳也說不定。

正瞅著那山，一道光咻的到花如命手中。攤開手，一束金黃色的光芒伴隨幾個字浮現在她們眼前。

黍離傳信叫她們上山，寥寥數字，連上山的理由都沒說一聲，確實符合黍離的性格。

但云雀眼神悠悠，卻道：&ldo;咱們還是別上山了吧。&rdo;

☆、噩夢（其一）

一眼望去就有問題的山巒，倘若黍離不能全身而退，那是黍離的事，她們為何要上去湊一腳。

花如命決定上山，或許是黍離尋到了染蟲的蛛絲馬跡，她作為紫陽府仙官，怎能置身事外。

山路蜿蜒而上，她問走在她身後的雲雀：&ldo;你不是說不上山？&rdo;

雲雀道：&ldo;我後來想過了，放著他們孤男寡女，豈不便宜了瑤姬。再者，我得保護你呀。&rdo;

花如命心頭一暖。

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過保護一詞，在她那僅有二十年的凡人時光裡，她學會更多的是生存。頂著大雨修補破露的屋頂，持著竹竿趕跑偷玉米賊……這些事她都幹過，跌跌碰碰的長大成人。

她的命真好，能得雲雀的保護。花如命嘴角揚起一個柔和的弧度，心頭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