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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礪不及發怒,就被談衍勛的目光看得整顆心都涼了下來。
談衍勛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親自己,他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可睜眼看到的人卻讓他目眥盡裂,想也不想地就把人推了出去。
看著如此狼狽的張礪,談衍勛心底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嫌惡地擦著自己的嘴唇,質問道:「張礪,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張礪此刻心境也已經穩定了不少,嘲諷地看著他。
「你……」談衍勛一陣語塞,「我們是好兄弟。」
「誰他媽要做你的狗屁好兄弟!」張礪忽然爆發,翻身站起,「老子要做的是你的男人!」
談衍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張礪又突然「哈哈」笑了兩聲,像個瘋子一般,「老子大學裡就想睡你了,可惜,被易宸那傢伙捷足先登了。」
談衍勛抿唇,別開視線道:「阿礪,別開玩笑了,這不好笑。」
「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開玩笑?」張礪慘笑兩聲,「憑什麼,我們是十多年的好兄弟,我怎麼就比不上易宸了?他能得到你的心,憑什麼我就不能,我張礪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就憑我不喜歡男人,」談衍勛冷靜地看著他,「我喜歡他,是因為我喜歡他這個人,他是男是女,與感情無關。」
張礪啞然。
他忽然想起來了,談衍勛原本是不喜歡男人的。
高中的時候林非曾經向他告過白,被拒絕的理由就是他不喜歡男人,所以上了大學之後,張礪才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旦捅破了窗戶紙,兩人就連好兄弟也沒得做。
而且,答應葉荊的追求,也是在他聽了談衍勛的悲慘童年之後,慫恿談衍勛去做的。
張礪的喉頭乾澀,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談衍勛看了眼他落寞的神情,終是不忍,開口道:「阿礪,我可以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我們今後還是好兄弟。」
說罷,他便扶著沙發站起,搖搖晃晃地朝包間外走去。
「這不可能,」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張礪的聲音響起,「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既然已經捅破了窗戶紙,我就不可能再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麼,」談衍勛頓了頓,「我們可能就不能再聯絡了。」
張礪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苦澀道:「怎麼,你要為你的易宸守節嗎?別忘了,阿勛,你當年也是欺騙過他的感情的,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你嗎?」
「不,你錯了,」談衍勛回頭,「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他的感情。」
張礪眉頭一皺,不解地看著他。
談衍勛道:「我和他相識的前兩年,他雖然替我編詞作曲,可我們並沒有在一起。我和他真正確定關係,是在我對他產生了感情之後,也就是第三年的時候,我們只交往了三年。」
隨後,一直到談衍勛離開,張礪也沒能回過神來。
談衍勛剛才的一番話,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
張礪當年刺激葉荊離開的時候,把自己慫恿談衍勛利用他欺騙他的事全都交代了個乾淨,因為他一直以為葉荊和談衍勛是從五年前開始談戀愛的。而葉荊當時也確實被氣跑了,張礪一直以為,是這件事導致了葉荊和談衍勛的決裂。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那當年葉荊執意要離開談衍勛,甚至不惜跳樓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談衍勛一走出酒吧,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他剛才喝了不少酒,也確實是醉了,若不是張礪的舉動讓他清醒過來,估計能一覺在酒吧睡過去。
談衍勛抬手攔了輛計程車,挪動著坐進了後排。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