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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去,鄭美人於詩書文墨上頗有造詣。”他目光柔和下來,拂著我的髮絲。
“鄭美人?”我在腦海裡搜尋著,唯一的印象便是年前那場大宴中,鵝黃宮裝的清秀女子,卻沒有任何交談。
“朕看你太過懶惰,整日悶在猗蘭殿。”他握住我的手,四月微風吹去,柳枝搖曳,搖下一地細碎的光影。
“臣妾想念大哥,不知陛下可否恩准。”我順著他的話說道,其實我更想見到梁公子,那個被我視為知己的淡然男子,在深宮中又是怎樣的光景。
“這有何難,隨時讓陳麓去樂府宣召便是。”
“謝陛下。”我心中暗暗竊喜。
金華殿在未央宮東南隅,以前從未到過,殿前是一面青碧的湖泊,岸邊垂柳依依,說不盡的柔光瀲色。
我蹲在湖邊的小橋上,挽起袖管,撥弄著湖水,南陵似乎也是第一次來,比我玩的還要興奮,看著她天真的模樣,心底暖暖的。
正玩得起勁,只見湖泊對面,一抹青藍色身影,臨水而立,微風揚起裙襬,女子清秀的面容在春光中隱現。
“奴婢拜見鄭美人。”南陵福身拜過。
“李美人真是稀客。”她目光澄澈地盯著我,就連說話時也是安靜的,這般淡雅的女子,完全不像未央宮裡的妃嬪。她應該是山水間一抹柔美的顏色,而不是禁錮在高牆之內。
僅一面之緣,我便生出些許惺惺相惜的感慨。
鄭美人比我大四歲,是夷安公主劉淇的母妃,她說話時總是柔聲細語,掛著淡淡的笑容,十分舒服。
“我聽陛下說,美人通曉詩文,還練得一手好字。”我坐在金華殿內,她命人沏上花茶。
金華殿十分簡約,並不似名字那般奢華,淡黃色的帷幔,桌案上並無多於擺設,只有一盆小巧的木蘭花,散發著幽香。
牆壁上並不是雕花,而是掛著一幅木製的手書詩文,配上殿前的青湖,我覺得此處便是未央宮最乾淨的角落,淡漠了繁華,隔去了紛擾。
“只是喜愛,擺弄文墨,陛下謬讚了。”她微微一笑,臉頰上一對梨渦綻開。
“似你這樣的妙人,陛下定是寵愛有加,金華殿是我見過最美的宮殿。”我望著遠處的湖面,她這般淡雅如蘭的氣質,也只有這湖光春色配得上。
“妹妹才是讓整個後宮都豔羨不已的女子。”她撥弄著案几上的花盆,語氣輕快。
我拉回視線,疑惑地盯著她。
“你知道這未央宮盛名最富的殿閣,是哪裡麼?”她柳眉舒展道。
“椒房殿。”我動了動眼皮道。
“不,是猗蘭殿。”她伸出青蔥玉指,微微一晃。
“為何?”我不禁吃了一驚,猗蘭殿並不華麗,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極為普通。
“猗蘭殿是陛下出生的地方,而你是第一個入住的女子。”
猗蘭殿是劉徹出生的地方,我不是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心跳悄悄漏了一拍,我揚眉輕嘆,“也許是沒地方住了,才把我塞到那個角落裡呢?”
“你且跟我來。”她翩然起身,青藍色的裙角擺動,彷彿畫中走出的女子。
我走進屋子頓覺眼前一亮,這裡赫然是一間,兩排桐木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卷卷竹簡。
“這些都你的麼?”我瀏覽著書目,詩經、子集、尚書、大學,最後竟是十卷戰國策通論,令我瞠目結舌。
來到這裡三年,可我從未見過如此完備的藏書,要知道在沒有紙張的西漢,“書文”是太過奢侈的享受。靠人傳人謄寫下來的,每一本書所耗費的心血都難以估量。
“嗯,妹妹讀過哪些?”她握起一策,仔細地翻看著。
“很多呢,上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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