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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木愣站著的屍體應當就是他們樓國的王子,謝止礿看他早已失了魂魄,只有一具屍骨靠人硬撐行走,真可以稱得上是「行屍走肉」。
黑袍對失了魂魄的東西沒有興趣,在空中亂竄著,「嘩嘩」飄動找尋下個吸食目標。
穆罕放下同伴,強忍心中悲痛,終於衷心對謝止礿道:「閣下如何稱呼,我該做什麼,才能成功對付這些鬼東西?」
「我叫謝止礿,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將這些東西都聚集起來,方便我一起淨化。」
「我知道了。」穆罕點頭,「你姓謝,那你師父果然是謝似道,方才做出無禮行徑,還望小謝道長見諒。」
謝止礿心道這穆罕的確是表裡如一,一身壯碩的肌肉,五官利落硬朗,性格也果斷爽利,愛恨分明,不由也多出幾分好感。
只是未想到這時候還能沾到謝似道的光,鼻尖又泛起酸來。
穆罕說:「十多年前,我作為樓國外交使臣前往大梁。因樓國是個只有千人的小國,我們一眾人受盡了其他人的白眼。」
謝止礿恍然大悟:「難怪你會說大梁話。」
穆罕點頭:「大梁皇帝設晚宴,離席間隙我遇謝國師,以為他與其他大梁官員一樣拜高踩低,所以當時出言不遜,說你們大梁的道術哪有我們西域的巫術厲害。」
他說到這後,面露羞愧:「謝國師並未反駁我,只是給我算了一卦,說樓國三月後會逢乾旱,此次旱情嚴重,可能會動搖樓國根基。讓我回國後勸諫國王,讓百姓多囤水與乾糧,以抵禦旱情。」
「後來我回國,半信半疑間將此事告知國王。國王便下令讓百姓多囤水糧。三月後,果真開始大旱,一連三個月都未下滴雨,莊稼顆粒未收。若不是謝國師,樓國怕是在那會兒便無了。」
穆罕將方才綑紮的雙臂重新解綁,血紅的腥氣當即暴露在空中。黑袍突然轉動得飛快,似是在聞到血氣後變得興奮萬分。
穆罕坦言:「謝國師於我樓國有天大的恩情,當時我寫信與他,說他來日若有難,我定當鼎力相助。如今我遇他後人,便是神的旨意,告知我報答恩情的時刻到了。你是他徒弟,那我便完全信你!」
說完便將周身靈力催動於雙臂,緊接著如離弦箭般奔跑起來。
謝止礿目不轉睛,死死盯著穆罕跑動的身影,同時二指搭於魂歸劍身,源源不斷給魂歸注靈,尋找動手時機。
幾道黑袍「嗖」地便如鬼魅跟隨穆罕,袍與袍的下擺相連,變成碩大的「黑布」,朝穆罕劈頭蓋臉地罩去。
穆罕抽出大刀,吼叫著頂住漫天遮地的黑色布袍。
謝止礿亦吶喊著將魂歸刺入黑袍,頃刻之間,狂風怒號,黑氣啼天哭地,「噗噗」幾聲如炮彈般砸向四周。
洞穴狠震,眾人難以站立,倏地竟從平臺豁開大口,眼看就要垂直掉下去!
魂歸被謝止礿插於牆壁,一路順著下去,摩擦產生的火花四溢,卻難以阻擋身體的飛速下落。
「轟隆——」
洞穴猛晃幾下後終於停止震動。
魂歸終於「蹭」地卡至一個地方,他雙手死死握住劍柄,身體因懸空而跟著晃了晃。
「小謝道長,下面是個平臺,你放心下來吧。」穆罕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
謝止礿這才放心落下來,邊揉著酸脹的手臂邊說:「我們現在在哪兒?」
穆罕重新點燃火折,道:「整座山都是墓穴,最底下埋著歷代大巫的骸骨。至於具體有什麼,實不相瞞,我們也是第一次來……」
「……」
謝止礿本想說這幫人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想想自個兒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便敢深入羌族領地,還叫囂著要把帕卓殺了,比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