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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御史已經默誦奏章,趙泉也小跑到殿中,將摺子呈了上來。
殿中李義海早膝蓋哆嗦,面如黃紙。
老傢伙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摔這麼大個跟頭,已經腦子亂成一團了。
雍理掃了眼摺子,心中卻是升起一陣快慰:他早就瞧這老東西不滿了。
仗著自己當年那點從龍之功,李義海屁話可沒少說,在給元曜帝添堵這件事上,李尚書功不可沒。
雍理早就想動他了,只是礙於世家桎梏,一直動不得,沒想到左元海如此有臉,竟敢冒死彈劾。
奏章內容倒也詳實,羅列了李義海的罪行。只是這些罪行吧可大可小,往大了足以革職查辦,往輕了也可憐惜老臣年邁,罰個俸祿不了了之。
如何處置,端看各方角逐。
雍理心中的喜悅很快便淡了,李義海平日裡恨不得在自己腦門上貼個沈家門生四大字,早就是實打實的『沈黨』,沈君兆必會保他。
如今中央六部,吏工戶禮皆是沈君兆的人,哪怕李義海不太中用,沈君兆也不會丟了,畢竟孫少懷還年輕,擔不住尚書之職,若是此時革了李義海,雍理這邊可就要見縫插針安排人了。
沈君兆會給他這機會?
雍理在心裡翻個白眼:怎麼可能!
搞走李義海有難度,但這次冒死彈劾的左雲海有功,還是要拉攏一下的。
元曜帝已經退而求其次,決定先保住左雲海再說了,誰知大雍知名沈相傳聲筒,位居中書省左丞的周棟文出列,道:「李義海身居禮部尚書,卻如此違抗祖制,難以服眾!」
雍理微怔,眼尾不自覺地瞥向沈君兆——這唱得是哪出戲?
誰知下一刻,手持冷玉朝笏的沈相恭聲道:「臣附議。」
李義海撲通一聲,跪了個驚天動地。
雍理哪管這老東西痛哭流涕,他直勾勾看向沈君兆:「沈相也覺得李尚書品行不端,難當大任?」
這八個字極重,已經暗示了帝王心思,李義海整個死了一半。
這時能保他的只有沈君兆,但是……
沈君兆垂眸淡聲道:「謹遵聖言。」
別說李義海的心情,也不提親皇派有多欣喜若狂,便是此時此刻的元曜帝,心裡也是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沈昭君迴心轉意了?
不可能!
雍理眉峰微揚,沉吟道:「說起來,昨日李尚書倒是提了件要事。」
一直平淡無波的沈君兆,黑眸陡然凌厲。
雍理一眼瞧見,心道:果然有詐!
元曜帝沉著冷靜,慢聲道:「萬壽將至,朕也的確該考慮立後事宜了。」
想坑朕?
除非你沈昭君用美人計,否則沒門!
第5章 美人計
出乎雍理意料之外,他本以為自己一提立後,朝會會相當熱鬧,畢竟這幫子大臣每天正事不幹都要盯著他的後宮。尤其那些所謂世家,更是日日禮法規矩掛口頭,恨不得親身上陣拿了掃帚把他後宮一掃而空,然後找個『菩薩』捧上後位,以敬祖制。
今日可倒好了,平日裡最鬧騰的此時都安靜如雞,別說出來長篇大論了,竟是連頭都不抬,一個個盯著朝服下的重頭靴,彷彿上面繡了幾朵小花。
稀奇。
親沈派這是怎麼了?集體轉性了?
雍理哪知道,這幫子世家大族全都被敲打過:不許奏請立後,否則就是下一個李義海。
李義海還跪在大殿半死不活呢,誰敢搞事。
再說了大事將近,立後此等小事滿可以過陣子再提。
到底誰立後還說不準哩。
反倒是親皇派感激涕零,一個個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