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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還以為你哭了呢。&rdo;林方歧鬆了口氣。

&ldo;沒哭。&rdo;路越凜只是短時間內無法承受失而復得的喜悅。

樓道的聲控燈熄滅了，兩人墜進黑暗中，沒關緊的房門透出暖色的光亮，林方歧往上一抬頭，瞄到了半個腦袋在外面的狗兒子。

林方歧短促地笑了下。

&ldo;嘿，你的狗兒子‐‐&rdo;

&ldo;受傷了?&rdo;路越凜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道，清創的藥味從林方歧腦後傳來，他看見了白色的紗布的一角。

&ldo;是啊，被生活毒打了一頓。&rdo;

林方歧被摟得後背生疼，見路越凜情緒平緩，就把人給推開了些，&ldo;幾天沒見你就這麼想我啊，我，&rdo;林方歧將人推開後，驀然看見了路越凜臉上新鮮的傷口。

&ldo;草…!你這也是被生活毒打了?!&rdo;林方歧磨了磨牙。

墩墩不理解兩個人在樓道耳鬢廝磨什麼勁兒，它用腦袋頂開房門，下到了樓梯中段，繼續歪著頭盯著兩人。

&ldo;林文博乾的?&rdo;林方歧真是被惹煩了。

林文博嘴上說著只管自家兒子，反手就把路越凜揍一頓撒火，說話跟放屁一樣。

路越凜沒應聲。

林方歧拍了拍路越凜的後背，道：&ldo;哎，你這個黏人的勁兒，真以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rdo;

&ldo;你要出國了?&rdo;

&ldo;林文博跟你說的?&rdo;

&ldo;不是。&rdo;

&ldo;嗨呀，出什麼國。&rdo;他和路越凜見了面，現在才知道莽撞，林文博的威脅尤在耳畔，林方歧目光炯炯看著路越凜，道：&ldo;你現在先回答我，你害怕丟工作嗎?&rdo;

路越凜搖搖頭。

&ldo;那你害怕……被家裡人知道嗎?&rdo;

林方歧語調遲緩了些，林文博那段話對他最大的威脅只有王秀雅，他不希望自己和路越凜至親的人擺在一個天平上去衡量，但他必須讓路越凜知曉一切，林方歧不想稀里糊塗地順了林文博的意，莫名其妙地告別這段戀愛。

不告而別的隱衷不存在林方歧的字典裡，他把一切坦蕩地告訴路越凜，讓他來選。

林方歧從不缺乏面對的勇氣。

&ldo;我不怕。&rdo;路越凜握住林方歧潮熱的手。

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太多，卻不能全數攥住，路越凜只能挑挑揀揀，抓住自己在意的。

林方歧就是他在意的。

&ldo;我已經坦白了。&rdo;

&ldo;哈?&rdo;林方歧傻了。

一場兵荒馬亂在無聲中消弭，林方歧跟著路越凜回了家，後知後覺發現墩墩怎麼也回來了。

在路越凜那兒得知周平瑞帶著狗找上門，林方歧誇張地笑了笑。

&ldo;借下你的手機。&rdo;林方歧說。

路越凜便把手機交給他。

林方歧餓了好久，肚子咕咕叫，被路越凜聽見，他繫上林方歧覺得幼稚的圍裙進了廚房。

家裡好幾天沒人，放在冰箱裡的菜基本都爛了，路越凜左右翻找，最後煮了碗麵，又單獨煎了蛋。

林方歧盯著看了一會兒，拿著他的手機走到陽臺打電話。

陽臺門一關，抽油煙機的噪聲又大，基本能隔絕林方歧的聲音，路越凜向外看了眼，只能看見林方歧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