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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溪語音剛落,就被倪博呵止。
「夏溪,胡鬧也該有個分寸!」
倪博瞧著桌子,『咚咚咚』,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他瞪著夏溪,句句詰問。
「你家可就你一個孩子!你敢和我攤牌,那敢告訴阿姨嗎?我問你,你知道自己走的什麼路嗎?你能為你的選擇負責嗎?」
夏溪明顯被問蒙了,呆呆看著倪博,不知如何反應。
我打斷對方:「倪博,我們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成年人?安知樂我告訴你,夏溪她從小被父母保護的好,也開竅的晚,這事我看就是年輕圖新奇,你別把自己放在夏溪物件的位置,我這兒絕不會承認!」
我沒想到倪博這麼頑冥不靈,原本還以為對方出國一趟,可能思想上更能接受。
沒成想,竟會如此激烈的反對我們。
夏溪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我輕拍她的肩膀安撫,望著倪博,竭力使自己語氣平靜。
「倪博,我清楚我們會面臨許多問題,但我和小溪都會解決。」
我確實思考過這事,並已經付諸行動。
自從我進入醫院規培,便知道離開了大學的象牙塔,社會上的感情更需要經濟維繫。
尤其像我和夏溪這樣的。
我核心論文都已經發表,導師建議讓我選擇出國留學,再回醫院聘崗,說這樣晉升的快些。
我婉拒了導師的好意。
一方面不想離開夏溪,一方面想迅速工作積累資本。
今年過年,我打算帶夏溪回家。
倪博把杯子朝桌上一磕,他冷笑的看著我。
「安知樂,你嘴唇一碰說的輕鬆,那你告訴我如何解決?既然你是醫生,那我就問你一件事,夏溪如果手術需要親屬簽字,你能下筆嗎?」
我被問住。
實在無法回答。
這個問題,是關於法律。
冰冷無情,赤|裸裸的點出本質。
我與夏溪在法律意義上,毫無關係。
「安知樂,你看,這就是你說的,可以為夏溪承擔一切。」
倪博把茶杯舉起,將水倒在桌上。
「法律是社會生活的底線,就好比裝水的容器。」他指著桌布上的水漬:「你們看清楚,沒有法律規定的義務和保護的權利,只憑三分鐘感情的維繫,很容易就消失了。」
倪博說罷,直接拿包離開了。
我垂眸看著被倪博倒空的茶杯,覺得這人伶牙利嘴,動不動上綱上線,不去當律師可惜了。
憑什麼這人認為,我和夏溪不會長久。
「夏溪,倪博說的你別放在心上。」我勾住夏溪脖子,輕輕靠著對方腦袋,「你不用操心那些問題,我來解決就好。」
我甚至開了個玩笑:「就算我不能作為親屬簽字,但說不定我能作為女友主刀呢。」
很顯然,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甚至都沒讓夏溪從倪博的問題中緩過神。
她淚眼婆娑的望著我,問:「安知樂,我們能在一起多久呢?你會離開我嗎?」
我還記得當時的回答。
我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一輩子抱住,絕不撒手。
可現在想想,只覺得諷刺。
我放下玻璃杯,坐在高凳上。
看著被子中對映的流光,覺得也是神奇。
如今回憶過往,竟有種一切冥冥自有定數的感覺。
手機響起,發現是小齊的,我急忙接起,甚至跑到玄關準備換鞋。
小齊如今是住院總,說不定是哪位病人有事兒,他不得已給我來電。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