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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蒼白,但脊背挺拔,顯然內傷已經痊癒,只是流失的血還未補回。眉眼間的張揚收斂了,黝黑的眸子裡微光點點,滿滿的期待之情。左手拎著一把長劍,竟是將那落入將水中的無名劍撿了回來。
盛朝歌終於覺得他成長了一些,也不多話,只朝他微微點頭道,&ldo;人齊了,出發吧。&rdo;
武林大會一向定在江州,江州位於大平朝最中間,界內沒有任何武林門派,也沒有魔教分壇,是個遠離江湖中血雨腥風的地方。
宗大師的訊息可靠,這趟江州之行的跌宕起伏並沒有出乎盛朝歌的預料,最後的結果既驚險又圓滿,總的來說盡在他掌握之中。
驚險於武林大會上,剛剛受到重挫的魔教咽不下之前的氣,來了個暗中偷襲,驟然發難,與正道人士廝殺了三百回合,最終不敵,倉皇逃跑。圓滿於武林大會上,三師弟那位意中人終於現身,被三師弟趁亂劫走,二人順利私奔。
並且在這次的交戰中,雲宮派仍舊全須全尾,無一人受傷。盛朝歌作為全場武功最高,再次與魔教教主纏鬥,最終將他擊潰於掌下,奠定了這次大勝的基礎。魔教派來偷襲的弟子們傷亡慘重,最後只有教主同幾名骨幹逃脫。
盛朝歌在最初的混亂中得見這位&ldo;弟媳&rdo;,那人帶著銀遮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額頭,那雙眼顧盼生輝,宜嗔宜喜,讓人非常好奇他面具下的模樣。短暫的目光交匯,那人目光澄澈,一落地就著急的四處尋找某人的身影,看見師弟時眼中的戀慕之情甚是濃厚。
只是他二人佯作交手時,盛朝歌才注意到這人單薄的內力,幾招下來就能看出他武功非常一般,內力同三師弟相比更是小溪與江河之別。不過有沈安然這個完全不是練武材料的示例在前,大師兄倒是接受良好,覺得這人還算湊合。
盛朝歌餘光瞥見他二人越打越遠,越打越遠,漸漸覺出不對來,等他意識到三師弟的意圖時,早已為時過晚,眼睜睜看著那小子呲牙一笑,抱著美人消失在遠處。
盛朝歌:&ldo;……&rdo;我就應該讓你餓死在石洞裡!把老子送的粥吐出來!
這就是當大師兄的壞處,一旦遇到麻煩事,師弟們就把你頂出來,勞累的是你,受氣的也是你。他作為雲宮派的代表,必須留下同其他門派一起收拾殘局,統計各門各派的傷亡情況,還要打掃戰場,看是否有魔教有頭有臉的人物葬身於此,沒死的魔教教徒作為俘虜,也需謹慎處置。
這一忙便是七八日,他那師弟早就跑得沒影,連個口信都沒留下,盛朝歌木著臉在心裡磨牙,計算著過年回山要怎麼收拾他。過年必須回山是宗大師定下的規矩,除非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否則沒有例外。
一眾年輕弟子倒是能幹,主動替他分擔了不少雜事,可有些事必須他親自出面,否則不夠正式,容易落人話柄。達摩寺作為除了雲宮派以外傷亡最少的門派,秉持著出家人慈悲為懷的心態,接過了大部分事務,連魔教俘虜也全權交由他們管理。
達摩寺這次帶隊的是掌門方丈將明大師的小師弟將遇大師,此人與雲宮派有些曲折的聯絡,說的簡略點就是段仗義師弟的伴侶的替身。
段仗義原先的師門從醫,他的師弟姓柳,是個傳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醫仙,民間為了稱讚他的醫術,稱他為柳尊者。這位柳尊者有個伴侶,是達摩寺著名的將攜大師,他對柳尊者一見鍾情,為了他蓄髮還俗,可將攜大師的師父堅決不同意,他為了逃走,把當時尚是少年的將遇大師迷暈,削了頭髮換上衣服,來了一出金蟬脫殼,釜底抽薪。
將遇是被將攜撿回廟中的孤兒,他感念這救命之恩,所以醒來發現自己被出家了,也只是默默地認下,成了老方丈最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