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及笄(第1/3 頁)
趙太后……時刻都在關注著她嗎?
元向歌忽然覺得脊背發冷,如芒刺背,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美人,您沒事吧?”撒兒訝然不已,趕快替她拿了個毯子披上。
元向歌艱難的搖了搖頭,無力道:“我要就寢了,你們退下吧。”
話是這麼說,可她依舊盛裝打扮,臉上還帶著脂粉,怎能就這樣上床呢。撒兒和清容服侍著她卸了釵環,收拾洗漱了一番後,才吹了燈退下。
元向歌像嬰兒一樣蜷縮在床上,緊緊的裹著被子,腦海中千思萬緒,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喘不上氣來。
她仔細一想,趙太后未必是在關注她,也許是在關注陸深。
陸深是寧國公主的獨子,而寧國公主又是已故的麗太妃的獨女。
麗太妃是先皇的寵妃,寧國公主更是自打出生就被先皇奉為掌上明珠,從封號就可見一斑,而且先皇甚至一度想要為了麗太妃廢掉當時還是皇后的趙太后。
這樣說起來,麗太妃和趙太后也算得上是大半輩子的仇家了,因此自打陛下過世以後,寧國公主的日子就一落千丈,不可同往日而語,偏偏她的兒子陸深卻長相出色,文武雙全,與陛下年紀相當,因此,趙太后不喜陸深也是情理之中。
元向歌覺得,她與陸深在入宮前有交集,趙太后應該是知道的,所以才順帶著問了問她的動向。在趙太后的眼中,她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小孤女,更對趙太后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她不認為趙太后會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至少目前的她,渺小如履蟻,並不值得趙太后關注。
這樣一想,她漸漸平靜了下來,下意識的去摸脖子裡的木珠,卻摸了個空。
她怔了怔,睜著眼睛喟嘆了一聲,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句‘活著回來’。
恐怕,陸深的心裡也沒底吧,要不然,像他那樣狂妄自大的人,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喪氣話。
她特意讓碧痕出去打聽過,外面都說傳益州與吐蕃搭界的地方亂的很,還傳聞那邊根本也不是什麼匪徒,而是吐蕃的軍隊蠢蠢欲動,總是躍躍欲試的往大齊的地界上靠攏。
當然,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是從兵部傳出來的,可見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連她這個困在深宮之中的妃嬪都能打聽到的訊息,陸深是絕不可能不知道的。
延和四年,就這樣過去了。
元向歌思緒紛亂,徹夜未眠,眼見著天邊泛白,隱隱的鳥聲傳來昭告著新年伊始第一日的降臨,她才有了睏意。
元月剛過了十五,陸深就出發了,身邊只帶了幾個幕僚,除了寧國公主和武安侯還有幾個同窗的好友相送,朝廷連半個人都沒派。
就這樣,天還沒亮,陸深身著一身玄色勁裝策馬出城,到了城門口,他勒住馬兒,面容嚴肅的眺望著遙遠的皇宮,直到身邊的幕僚提醒,他才收回了目光,豪邁一喝,揚起馬鞭,風馳電掣的策馬絕塵,眨眼間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陣飛揚的輕灰。
此事也被宮廷內外議論了好一陣,倒不是官員們不想送,而是太后和陛下根本就沒有旨意,誰也不知道啊,甚至還有言官在朝中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公然納諫,說太后和陛下如此行徑,是寒了朝臣的心,陸深為了大齊而徵,怎能如此待遇?
趙太后倒是不惱,反而笑了起來,四兩撥千斤道,不過是邊陲匪徒作亂,派陸深去剿匪而已,為大齊而徵,有些誇張了,況且陸深出行甚早,也不喜鋪張排場,如此興師動眾大可不必。
這一下把言官堵得無話可說了,他總不能把陸大人拉回來問問,究竟是不是這樣吧。
元向歌聽了以後,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旨意上說是剿匪,可等陸深去了,發現沒有匪徒,都是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