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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脫了靴子才算完事。
也虧得她有一把子蠻力,若是一般女子,哪裡拖得動?
許清嘉醉了九成九,見她要走,也不知哪裡的力氣,猛然伸手便捉住了她的手腕,低喃:“阿嬌要去哪裡?”
胡嬌很頭疼。
她分明記得,經過胡厚福的一再試探,許清嘉的酒品一向良好,怎的單到了她這裡便耍起賴來?若是這房裡還有酒,倒不妨給他灌下去,索性讓他醉個人事不知,大約就好辦了。偏偏環顧四周,除了茶水再無其他。
“我去給你倒杯茶來解解酒,乖——”她摸摸許清嘉的腦袋,就當他此刻是需要順毛的大隊軍犬,不成想這貨得寸進尺,被摸了腦袋竟然自動將臉也捱到了她手邊來,直往她手心蹭。
胡嬌:“……”
這種嫁了個丈夫驟然變軍犬的即視感要怎麼破?
跟喝醉的人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胡嬌伸手在他的頸部比劃了又比劃,總有種一掌敲暈他的衝動,考慮到這招她太久沒用,萬一控制不好力道下手重了就不好了,只得嘆口氣作罷,耐著性子哄他:“你乖乖躺在這裡,待我取了茶就來,哪裡也不去——”若有可能,她真是恨不得躲的遠遠的。
可惜這一路之上,但凡住驛館,那些驛子們一打眼便知這是夫妻兩個,都給安排一間房——免得浪費國家資源。胡嬌不得不與許清嘉同居一室,甚至是同臥一床,只不過是兩床被子而已。
憑許清嘉的品級,他也住不到上廳去,因此他們住的房子皆是比較簡陋的,哪裡有榻可睡?
真要他打地鋪,這一路行來溼氣愈重,萬一生病了趕不及上任又是麻煩,胡嬌也只有咬牙忍了。但是她忍來忍去,萬萬沒料到還有這一天。
第五章
第五章
胡嬌來到南華縣的新生活是從照顧醉鬼開始的。
可恨的是這名醉鬼第二天醒來之後若無其事,好像前一夜發生的事情通通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cos中華田園犬直往她身上蹭的囧狀,若是安個尾巴大約也會搖得十分歡實。也不記得扯著別人的衣袖死活不肯鬆手,哄勸威脅都不管用,胡嬌好想將他暴力解決,考慮到以後長遠的生計問題,以及謀殺親夫這項罪名在大周似乎是要抵命的,她只能忍下這口氣。
酒醒了之後,許清嘉就變個正經人了。
胡嬌:“……”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她再也不想跟許清嘉好好玩耍了。
但許清嘉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她這種情緒,照常洗漱完畢,跟她一起整理完了帶來的行李,驛館外面已經有馬車等在那裡,卻是縣尉高正派來的家下僕從。
昨日許清嘉往縣衙投了任職文書,見過了朱縣令與諸般同僚,被同僚所邀前去宴飲,席間縣尉高正問起:“不知許賢弟是一人前來還是帶著家眷?”
此次新科狀元榜眼探花三人,獨屬許清嘉年紀最輕,探花次之,狀元郎最是老成持重。進士榜出,杏園宴開,許清嘉與探花文鈞良被選為兩街探花使,前往名家名園去採摘名花,轟動全城。
高正乃是南華縣本地人,這縣尉一職也是使了大力才攀爬上來的。他自己頗會些拳腳功夫,與許清嘉同為縣令佐官,不過比他低了半級,掌治安盜捕之事,帶了些武人的粗豪,見許清嘉並不似一般文人掉書袋,在席間又尊他為兄,這才問起,以表關切。
許清嘉初來乍道,對南華縣內的事務並不清楚,只知道縣令年紀老大,是個老進士出身,在南華做了近十年縣令,不功不過,唯離京之時,同鄉吏部員外郎閻磊堅曾悄悄提點他:“西南百夷,群蠻種類多不可記,唯小心謹慎,務必求全取穩。”這算是他唯一知道的上面對西南百夷的態度。
高正有心與許清嘉結交,昨晚宴後特意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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