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靜的夜(第1/2 頁)
“就算你是頭熊,也敵不過我親自研製的迷藥。”謝玉竹摸著屁股站起來,狠狠踢了不省人事的華欽風兩腳,“我幫了你兩次,你居然還打我,忘恩負義的大黑熊,笨蛋!”
他的腿也太硬了,謝玉竹覺得自己踢的是塊石頭。
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她站在床榻邊,不知道該做什麼。
就這樣幹愣愣地站了一會兒,氣也消了,謝玉竹便開始盯著床上的人看。
身長九尺,腰大十圍,虎目龍眉,天生神力,喜愛舞刀弄槍。
嘴毒的謝家二小姐謝玉蘭說的一點沒錯。
瞧他半個身子在床榻上,已經佔了床的大半邊。黑髮濃眉,絡腮鬍遮住半張臉,怒目瞪視的時候像個凶神惡煞的閻羅。
不要說謝家的姑娘見了心生恐懼,一般的閨閣女子都不願意嫁這樣的活閻羅吧。難怪二十三也沒成婚,不能全怪皇上不安排,中都的人怕是無人敢嫁。
“風王,華欽風。”謝玉竹低喃一聲,“你就是我嫁的人啊。”
闖別苑,打嬤嬤,喝醉酒,鬧喜宴。
真是任性妄為,不計後果,隨心所欲。
還有,很好騙。
謝玉竹的眼神浮現一抹耐人尋味,語氣有些羨慕:“長得像熊,腦袋像石,不過,你活得倒挺像個人。”
至少活得自在。
她轉身喚一聲:“來人。”
朝陽和雲苓立即進來:“王妃!”
謝玉竹吩咐道:“朝陽,王爺醉的神志不清,帶他去耳房休息。雲苓留下,讓其他人今晚都不用伺候。”
朝陽:“是。”
“雲苓替我卸妝洗漱。”
“是。”
朝陽先將長風院中的下人都安排出去,然後攙扶華欽風去隔壁的耳房。
謝玉竹看到喜桌上的酒壺橫倒,酒灑了一地,兩個杯子也歪放著,大概是被喝醉的華欽風撞的。
也好,合巹酒也不用喝了。
她坐在梳妝檯前,摘下手上鐲子,雲苓卸下鳳冠、金釵,梳理她的長髮。
謝玉竹一天的腦子都是懵的,經過華欽風這一鬧,此刻安靜下來,思緒倒是清晰不少。
現在想來,中都不安寧,王府不太平,王爺不靠譜。
只能先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惹事,事不招,等華欽風回西陲,她也能隨心生活。
梳洗完畢,還沒有睡意,於是坐在屏風後的書案前,準備整理謄抄從南覓到中都一路寫的毒草筆記。
“我要寫些東西,你困了就去睡。”
雲苓開始鋪紙研墨:“奴婢陪著王妃。”
謝玉竹不再理會,小心翼翼地從行李箱中拿出一本封面寫著《毒草經》的書,現在不能算是書,應該說是正在寫的書,還沒完成。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心願和信念,像神農嘗百草一樣,走遍山川河流,記錄植物的屬性和功效。不過她研究記錄的是含毒的植物,她惜命,從不親嘗,只是提取汁液做實驗。她也不是大夫,不會治病,不會解毒,偶爾會從提取物中研製一些不會要人性命的藥膏藥粉,用於傍身自保。
過去她是一名植物學專家,研究植物的,不會做生意,不會搞發明,現在也只想繼續研究植物。
她同這個世界的親人談不上什麼感情,對這個世界的多數做法也不能認同,很多時候與這個世界的人無法共情。因為她出生在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中,從小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的環境與他們截然不同,認知思想刻在骨子裡融進血液裡,變不了。
但她確實活在這裡,總該留下活過的痕跡。
夜寂靜無聲,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謝玉竹埋頭,拋開一切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