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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rdo;雅子面帶微笑,口氣非常柔和。
&ldo;總之,你要等我。&rdo;
&ldo;謝謝。&rdo;
彌生放下話筒,蹲在那裡。膝頭抵到胸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六 雅子掛上電話,眼前牆上掛曆上的文字出現模糊的重影。因受刺激而眼暈,這還是首次。
昨晚,的確掛念彌生的情況。但自己不想介入他人的家事。然而,現在自己卻要向彌生伸出援助之手。這樣做真的值得嗎?雅子扶著牆,等待著視力的恢復,回頭向後瞧了一眼。
兒子伸樹已經不見蹤影。剛才他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好像不知不覺地已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丈夫良樹因晚上喝了酒,已早早就寢,不必擔心誰會聽到電話的內容。
在放心的同時,她開始考慮今後該怎麼辦。但是,已經沒有那種悠閒的時間了。必須立即行動,雅子決心在車中好好思考。
雅子手握車鑰匙,對二樓的伸樹高聲喊道:&ldo;我要上班去了。要注意防火。&rdo;
樓上毫無反響。最近,她發現伸樹在自己不在家時,偷偷地喝酒抽菸。今後他打算怎麼辦,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雅子不能坐視不管自己的兒子,他沒有任何理想與熱情,即將迎來十七歲的夏天。
伸樹剛進都立高中那年的春天,由於接受強加於自己的宴會票,參與販賣,而受到勒令退學的處分。可能因為受到儆戒似的懲罰的刺激,從那以後,誰也不明白,怎樣才能開啟伸樹的心房,他好像患上緘默症似的,總也不說話。大概連他本人也一定為緊閉的大門的堅硬而不知所措。雅子為此尋找過對策,現在惶恐的時期已經過去。每天伸樹從不間斷地去幹泥瓦工的活,只要他願意倒也相安無事。對孩子的要求,雅子抱有一種即使不能按自己的意願行事、也不能斷絕母子關係的態度。
雅子站在門旁的小屋前,隔著三合板門,能聽到丈夫輕輕的鼾聲。從何時起丈夫在這間原本做儲藏室用的朝北的小屋裡住下的呢?雅子佇立在走廊,陷入沉思。兩人分居是在搬到這裡之前、雅子還在公司上班的時候。這也並沒感到不自然或者寂寞。如今,全家三口人已經習慣於在各自的房間獨自生活。
良樹就職於一家大型不動產企業的子公司,是家建設公司。只聽名字好像是一流企業。但良樹曾說其實相當不景氣,職員對總公司抱有一種很強的劣等感。
因而,良樹作為營銷員如何開展工作呢?對此,雅子一無所知。甚至一提公司的事,良樹就厭煩,一臉不高興。雅子與年長兩歲的良樹是在高中時代相識的。良樹的優點可以說是保持一種脫離世俗的高尚,即純潔的靈魂。對於厭惡坑騙他人、
先下手為強等手段的良樹來說,並不適合從事建設公司激烈的竟爭業務。其證據是良樹至今仍是一般職員,完全被排擠在升遷名單之外。對良樹來說,肯定是有其難以與社會相處的苦衷吧。休班的日子,討厭世俗、像神仙似的關在這間小屋的姿態與不說話的伸樹沒有什麼兩樣。雅子發現這一點後,就不再隨便數落他。
退學後不說話的兒子、對公司耿耿於懷的良樹和因公司整編下崗而選擇夜班的雅子,只有三口人的家庭與各自有一間寢室一樣,各自背著自己的沉重包袱,孤獨地面對現實。
良樹對於不再於本行工作、而選擇做盒飯工廠夜勤臨時工的雅子,沒發表任何意見。雅子認為良樹並非沒有魄力,而是主動放棄了竟爭這一無為的行動,開始做自己的繭。這個繭雅子是不能進的。已經不觸動自己身體的丈夫的手指在一個勁地修築自己的要塞。只要雅子和伸樹與世俗的社會一聯絡,良樹就採取拒絕的態度,無形中傷害著雅子和伸樹。
連自己家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