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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我……」他湊上去，想說點兒什麼替自己挽回。

被顏然冷冷地打斷：「你可以滾了！」

男人：「……」

「等著我報警嗎？」顏然的聲音更冷了。

男人不甘心地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撒腿蹽了。

醫院。

「噔噔噔——」

高跟鞋快節奏地擊打著地面，蘇果一陣風似的衝進了病房，「砰」的一聲，門被她甩在了身後。

「你輕點兒。」倚在病床上，正在打吊瓶的顏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你還說我！」蘇果暴躁地把化驗單扔到了顏然懷裡。

「你自己看看！郭毅那王八蛋給你喝了什麼！你是三歲小孩兒嗎？我就這麼兩天沒看著你，你就能被他算計成這樣！」蘇果越說火氣越大。

顏然聽得頭更疼，擺手道：「你小點兒聲，別影響別人。」

蘇果眼睛一瞪：「影響別人？這是病房！咱們是花了大錢的，誰敢說什麼？」

顏然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極不喜歡蘇果這種暴發戶氣質的作派，更不喜歡她對自己自稱「咱們」。

「那個女孩兒怎麼樣了？」顏然岔開話頭兒。

「女孩兒？」蘇果一愣。

接著馬上就恍然大悟：「你說那個人啊？就是皮外傷，早就處理完傷口了。」

她又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然然，你怎麼能和那種女人打交道呢？那種女人不是好女人……」

顏然猛然抬頭，盯著她。

蘇果被盯得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我說的有錯嗎？」

「你認識她嗎？」顏然被激出了幾分脾氣。

蘇果臉色登時變了：「我、我怎麼可能……認識、認識那種女人！」

「你既然不認識她，又怎麼知道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顏然的表情特別嚴肅。

蘇果啞然。

「不管她是不是好人，我只知道，她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了我，還因為我受了傷。」顏然的眼神帶著幾分倔強。

蘇果的嘴唇泛白，抿緊。

「你就只記得她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了你？」蘇果帶出了幾分哭腔，「就只有剛才，才是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嗎？」

顏然被她問得噎住，向旁邊側過臉去。

沉默了五秒鐘，還是顏然先開口了：「是我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裡去。」

蘇果臉上的陰霾頓去。

她小心地湊過去，更小心地覆上了顏然的手背。

顏然微微蹙眉，卻沒忍心撤走手。

「然然，我脾氣不好，我知道，」蘇果柔著聲音，「但是我對你的好，你是清楚的，對嗎？」

顏然的眼中劃過疲倦，未置可否。

蘇果急得攥住了她的手：「你看，你最先想到的就是給我打電話！這不就證明，你……你至少是特別信任我的！」

顏然從手上移開目光，對上了蘇果的眼睛。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我信任你。」

蘇果被她深邃的眼神盯著，笑得很有些不自然。

周身充斥著屬於顏然的氣息，把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都掩蓋了，蘇果的腦袋有些暈還有些熱。

她壯了壯膽子，試圖伸展雙臂，嘴裡磕絆著：「然然，我能……我能抱抱你嗎？」

顏然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蘇果，我累了。」她不著痕跡地抽出了被蘇果覆著的手，身體亦抽離了蘇果控制的範圍。

蘇果面現尷尬，但很快就竭力地微笑：「是我糊塗了……那你躺下睡一會兒吧！再過一個小時，王教授他們來給你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