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骨明祭(第1/2 頁)
赫連熾聽到腳步聲,唇角的笑意更深,他抬起手撫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旋即做了一個推的動作。 梅盛見此,手腕剛想用力,就被慕玉綃抬手攔住:“阿盛,先把刀放下來。” 赫連熾聽此,慢慢踅身看向慕玉綃。 但誰知他剛剛轉身,慕玉綃從袖中掏出匕首扔掉鐵鞘,一個跨步來到他跟前,匕首架在他脖頸上,冷聲道:“流雲草的主人到底是誰!” 許是情緒激動,慕玉綃手腕未控好力,刀刃微微陷進赫連熾的脖頸中,露出滲人的血液。 赫連熾絲毫不在意脖頸上的鮮血,相反,鮮血勾起了他骨子中的乖戾。 赫連熾望著慕玉綃充滿殺意的眼,輕聲笑道:“綃綃,你終於肯為我牽動情緒嗎?” 這麼多年,她的眼中幾乎從未因他而出現過波動。 雲北相處時,她的眼中是淡然似古井,哪怕分別都是平平淡淡的。 如今在雲京相見,她的眸中也只是閃過淡淡的喜悅。 可是,她只要一見錦渡,眸中是化不開的情緒,喜悅的,傷心的,百味雜陳的.......許多許多。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情緒不是對他,為什麼這雙眸子裡望著的不是他。 錦渡不過區區奴僕,他憑什麼擁有這個人全部的情緒,憑什麼! 可現在她的眼中是自己,她現在所有的情緒都是因自己而起。 但是,這遠遠不夠。 慕玉綃見赫連熾迴避,於是手腕用力,刀刃往肉裡更推進一些,她咬牙道:“赫連熾,流雲草的主人到底是誰!” 赫連熾低頭,吹了一口刀柄處的劍刃,旋即抬頭,不顧利刃入肉的刺痛,頂著護手,慢慢靠近慕玉綃,唇勾輕聲道:“嫁給我,隨我去霄國,我就把流雲草的線索告訴你。”說完,朝她臉頰吹了一口氣。 梅盛見赫連熾如此輕浮慕玉綃,手攥緊劍剛想衝過去,就見慕玉綃把匕首扔到地上,伸手攔住了他。 梅盛臉上帶著怒意看向慕玉綃:“小姐!” 慕玉綃把梅盛手中的劍抽出,抬手就把劍插入梅盛腰側的劍鞘中。 她冷冷地看向赫連熾,道:“我答應你。”旋即看向梅盛,“梅盛,我們走。” 梅盛無法,只好先帶慕玉綃離開了館驛。 待慕玉綃離開後,赫連熾扯開衣襟隨便從裡衣中撕了一條布纏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蹲下身,脖子的傷口因動作宛如被烈馬撕拉,但他像是不知痛般,低頭把慕玉綃扔在地上的匕首與鐵鞘撿起,望著上面的血,呢喃道: “綃綃,我知曉我們回不去了。” “可是……”他輕輕摸著上面他親手刻的那個綃字,緩緩攥緊了手,低聲道:“你屬於我了。” 慕玉綃拖著疲憊的身子趕回了府,茶茗見慕玉綃與梅盛回來,從府口小跑到慕玉綃面前。 慕玉綃見茶茗急匆匆地跑過來,勉強扯了一個笑,問道:“阿茗,怎麼了?” 茶茗抿了一下唇,道:“小姐,將軍一回府就跪在祠堂,到現在還未起身。” 正如慕漢飛知曉慕玉綃一定會去找赫連熾,慕玉綃也知曉自己兄長知道後會去跪祠堂。 慕玉綃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老師呢?” 茶茗的語氣也跟著沉重起來,“傅大人自從回來後便一直待在書房查東西,梅古已經從皇宮的藏書閣取來了不少書。” 慕玉綃對茶茗道:“我之前熬的湯你給老師溫一下再送過去,我去祠堂。” 茶茗點頭領命,她側過身扶住慕玉綃的手,輕聲道:“小姐,起風了,回府吧。” 慕玉綃也感到有些冷便同茶茗一同進府,但她剛走了幾步,忽停住腳步。 慕玉綃忽看向天上的滿月。 良久,她輕輕抬起手,透過指縫去窺這輪清宵。 慢慢的,那隻手收緊,緩緩放下。 慕玉綃收回手,輕輕拍了拍茶茗的手,走進了忠義侯府。 忠義侯府的門緩緩關上,不讓明月瞧見絕情人的背影。 慕玉綃走到祠堂,見門口映出橘色的燭光,見慕漢飛消瘦的身影,她的心情也微微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 慕玉綃跨過門檻,像慕漢飛之前那樣,走到他的身邊,對著父母的牌位跪下。 沉默如同過了經年。 終究還是慕漢飛開了口,他看著父母的牌位道:“綃綃,你答應了嗎?”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