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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嚇你了,行不行?」顧凌得了臺階,立即忙不迭地講道。
顧喬又嘆了口氣,不欲與他多言。
顧凌卻是個好奇的,「你不是怕曲蟮嗎?幹嘛還挖?你要曲蟮做什麼?」
「餵雞。」
「雞?你家又養雞了?」顧凌詫異。
這村裡可就顧喬一家養了鴨,可羨慕死他了,如今竟然又養了雞,這怎麼能不令他驚訝。
顧喬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拿起了鋤頭。
看到顧凌手中的罐子,她還是沒有勇氣接過去。
顧凌見她神色猶豫,立即主動說道:「我幫你拿吧,你帶我去看你家的雞!」
顧喬面上不顯,心裡卻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
顧凌也跟著鬆了口氣。
他有心化解氣氛,又想到自己來找顧巧兒的目的,連忙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了,你知道顧全出村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喬腳步一滯,轉頭問道:「什麼事?」
直覺告訴她,顧全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鋌而走險來報復她們家,否則他不會等那麼久。
顧凌就知道她會感興趣,立即悄聲道:「我給你說了,你不能講出去啊,這事只有我曾祖父他們知道。」
顧喬立即點頭。
隨後,她從顧凌的講述中得知,原來顧全出村後就投奔了他一個表舅家,但世間人情冷暖,那表舅將他拒之門外,接著顧全又找了兩戶親戚,均無一人願意收留他。
無他,這個年頭,誰家都不敢要一個被家族趕出來的人,這樣的人必定道德敗壞、品行有差。
若一時善心收留了這種人,極有可能累及自身、禍及家族。
這個時節,該犁地的又犁完地了,顧全就是想去往不認識他的地方尋些活計也不成,再後來連著下了好長時間的雨,他的牛生了病,拖著拖著,竟然要死了。
顧喬想了起來,顧全離開村子後的那段時間,確實是天天下雨。
牛既已救不活,顧全只得忍痛將它拉去了集市,低價賣給了屠戶。
再後來他賣牛的銀錢用光,走投無路,遂對顧婆子起了殺心。
顧喬聽完,不勝唏噓。
顧全的境遇乍一聽是很悽慘,但若非當初他起了歹念,何至於此?
何況賣了牛後,他尚且可以去到別的地方,想辦法把身份問題解決,然後給高門大戶做長工,給店鋪做夥計,這些都是謀生之道啊。
可嘆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將所遭遇的一切不幸歸咎於一個他想要施害卻沒能成功的無辜婦人!
這是何其的可笑!
顧喬冷笑了兩聲,隨後想到人已經死了,遂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事。
很快,她帶著顧凌來到了她家牛圈旁的雞籠前。
「是山雞!你從哪兒弄的?」顧凌曾經見過山雞,一眼就能認出來。
「沈昭送的。」顧喬給山雞的食槽裡添了水。
「沈昭?就是那個外村的、髒兮兮的小子!」顧凌的聲音一下子拔高起來,「你怎麼還和外村人一起玩!」
「外村人怎麼了?外村人救了我奶奶,外村人不會用曲蟮嚇我!」顧喬將舀水的水瓢一放,同樣不甘示弱地看向他。
瞅見她眼裡的冷光,顧凌瞬間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你就為了一個外村人這麼兇我?」
顧喬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心道:有病啊。
顧凌卻將罐子往地上猛地一放,扭頭就跑,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顧喬盯著他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
誰知道他跑到院子門口又停住了腳步,然後伸手往左邊的方向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