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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本是一塊廢棄的田,灌了水不知道是養魚還是養泥鰍,壩也是隨意打上的。這會兒雨一大,泥就順著水滑了下來,一下子垮了個口子。
「你們小心點,跟著我走,小心別滑下去了。我們拉著走,站穩了再走下一步。」
這山下的路是比山上好走點,但這邊畢竟不是村裡的主幹道,還是泥路。這田裡的土一衝下來,就像個小瀑布似的,一直往坎下的河裡流去。
謝當歸身手去拉江遠帆,發現他手裡居然還攥著一開始他折的那把一串紅。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著這玩意?」
「忘記了。」
江遠帆把花放進了背簍裡,在上邊不會被壓壞。
「行吧。」謝當歸頭上的芭蕉葉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只能走幾步擦一下臉,「可惜這田裡的東西了,裡邊的魚、泥鰍什麼的,估計跑沒了。明天去河裡下幾個套子,說不定能抓到從上游下來的魚。」
「你還好意思說我?也就你這種時候還惦記著別人的魚!」江遠帆把自己頭上的芭蕉葉按在了謝當歸的頭上。
這會兒謝當歸不樂意了:「什麼叫別人家的魚?魚在田裡那是別人家的,魚跑到河裡了,那就是大家的,誰都能捉。誰讓他修壩的時候不夯嚴實呢?」
「是是是,大家的,行了吧?為了明天能吃上全魚宴,我們捉魚小能手是不是應該趕緊回屋休息養神,做好萬全的準備?」
「哼!」
過了這一截,路又好了起來,又加快了趕路的速度,在五分鐘後回到了院子。
王啟昌站在屋簷下,任冬剛從廚房出來,兩位女士在樓梯上。
「你們要是再不會來,我們都準備去找你們了。」任冬結過了江遠帆遞過來的簍子,「你們還真把葡萄弄來了啊?」
「先前看天還亮,想著早去早回。誰知道回到半路,雨等不及就下起來了。」
謝當歸沒急著進屋,而是從旁邊的水池裡搲水洗自己腳上、褲腿上的泥。
「別沖井水,到浴室去洗洗。這玩意太涼了,小心感冒。」江遠帆拉了拉他。
「這會兒全身都濕透了,要感冒早感冒了。」
第30章
謝當歸對江遠帆的提醒絲毫不當回事,誰知晚上才睡下沒多久就發了低燒。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生過病了,上一次還是他小學的時候,好像是不聽勸,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壞了肚子。
當了練習生後,不管有多累,一天課都不敢落下,更不敢讓自己生病。
還記得他跟著經紀人到首都時才14歲,那是第一次離開家,跟著一個陌生人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如果不是簽了合同後,公司很快就預支了一筆錢給他的父母,他怕是連來的膽量都沒有。
到了首都的第一站是宿舍,他的那鋪床的前任主人還沒有走,正在收拾東西。經紀人隨便給他交代了幾句就把他留在了那裡,那也是他第一次走進練習生的世界。
「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在這裡待了整整四年,可是一次出道的機會都沒有,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還是比不過別人。我的同學早就大學畢業找到了工作,我還在這裡領著一個月幾百塊的生活費。
或許我就是不適合這條路,可是我不後悔這四年的經歷。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來到這裡,我一定會遺憾終身。
我很難過,在生活和夢想中,我最終選擇了生活。如果你喜歡這條路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一直堅持著走下去,帶著我的夢想,一起走到那條星光璀璨的大路上。」
這是那名大齡練習生跟他說的話,一直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他才從別人那裡聽說了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