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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山戰役是十五軍團成立後打的第一場大仗、硬仗,也是我西北紅軍第一次與自恃武器精良,不可一世的東北軍交手。紅軍指戰員堅韌頑強,不怕犧牲,用鮮血和生命取得首戰告捷的勝利。消滅了東北軍的一支精銳何立中部,在東北軍內部引起了很大反響,也粉碎了東北軍不可一世的神話。
勞山戰役雖然是紅軍戰史中一個典型戰例(賀晉年、李赤然和劉明山曾有專題著述),&ldo;左傾&rdo;路線的執行者卻想透過戰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採取一箭雙鵰的卑劣手段:既能消滅敵人,又能削弱西北紅軍主力。否則,為什麼給我二四一團的抗擊任務是1個小時,實際上卻抗擊了5個多小時?戰鬥結束後我曾質問過:為什麼要延續我們抗擊時間?回答是:嚮導帶錯了路。伏擊戰是予先規定了地段、時間、接合部、訊號等,不可能存在&ldo;嚮導帶路延誤時間&rdo;的問題。
●中央蘇區悲劇的重現
勞山一仗更加引起甘泉守敵一二九師六八五團的恐慌和動搖。他們處於外無援兵、內無糧草的狼狽局面。在紅二四三團重重包圍下,白天害怕越出營房一步,夜晚嚇得不敢睡覺。只要我軍認真組織力量,甘泉城如囊中取物。這在軍事上乃攻城取勝的上策,但&ldo;上級&rdo;卻放棄了有利於我軍的戰機。
當時朱理治以中共北方局代表的身份來陝北工作,還有聶洪鈞由上海臨時中央局派來,都是為解決所謂陝甘邊、陝北蘇區和紅二十六軍&ldo;右傾機會主義分子&rdo;的問題而來。他們給陝甘邊特委和紅二十六軍戴上五頂大帽:&ldo;右傾機會主義領導&rdo;、&ldo;逃跑主義&rdo;&ldo;梢山主義&rdo;、&ldo;槍桿子萬能&rdo;、&ldo;濃厚的土匪色彩&rdo;,矛頭直指劉志丹。同時,在軍事上他們派一些不懂軍事的人來瞎指揮,令部隊撤到洛河川一帶進行&ldo;肅反&rdo;,以至坐失良機,給以後攻打甘泉城帶來了許多無謂的犧牲。儘管我軍付出了極大代價,卻始終未克此城,使其成為敵人在我蘇區的一顆&ldo;釘子&rdo;。
在&ldo;肅反&rdo;中,他們給不同意其觀點的人戴上&ldo;右派反革命&rdo;的帽子抓起來,導致了一系列嚴重危害革命的惡劣後果。
10月5日,軍團在王家坪召開慶祝勞山戰役勝利大會。軍團政治部主任高崗宣佈開會,軍團長徐海東作勝利總結報告,講到二四一團作戰情況時,會場不斷響起熱烈掌聲,但徐突然不講了,歷聲問:二四一團三營營長李玉亭到了嗎?李營長站起來:到。徐:你這營長貪生怕死,畏縮不前,決定槍斃!
我一聽就火冒三丈,舉起右手要求發言,被師長賀晉年、政委張達志使勁按住。我決不能讓莫須有的罪名枉加於一位真正的戰士身上,況且他將被害死。我掙脫他倆,站起來說,李玉亭是在陝北紅軍第二次反&ldo;圍剿&rdo;時,帶領40多人,3挺輕機槍,20餘支捷克造步槍,從敵高桂滋部起義過來的。參加紅軍以來,忠心耿耿,智勇雙全,對戰士關懷備至,被全團官兵譽為&ldo;士兵老李&rdo;。在這次勞山抗擊戰中,他率領全營戰士始終衝鋒在前,不幸被炮彈炸昏後,醒來又投入戰鬥。全團的人都可證明他的堅強勇敢,身先士卒。他在開闊地帶,利用地形地物,隱蔽前進,快步衝鋒,只能說明他能見機行事,有勇有謀,怎麼會是&ldo;貪生怕死&rdo;?規定我們抗擊1個小時,我們堅持了5個小時,全靠和李玉亭一樣勇敢頑強的指戰員的奮力拼殺。他只有功勞,決沒有罪。
會場一時大亂。個別人鼓動一些不明真相者指著我喊:&ldo;你保護反革命就是反革命,應該一起槍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