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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連忙諾諾道不敢,說道:“娘娘息怒,微臣萬萬不敢有此意!只是羹中毒並非罕見,百草經上所載,至多致人昏厥……”
嚴燁不待二人說完便將他打斷,勾起唇挑起個冷笑,“太醫院是愈發不中用了,皇上的龍體眼下是如何的境況咱家不想多提,如今又出了這等事,可見是一幫吃乾飯的庸醫!留著你們有何用!”
他雷霆震怒,將孟許二位太醫嚇得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匐在地上瑟瑟討饒,“督主饒命,督主饒命……”正求饒,孟太醫面上的神情驟然一滯,忽朝嚴燁顫聲道:“督主,眼下恐怕只有一種解釋能說得通,或者娘娘所中之毒並非尋常可見的洋金,而是……”
他眸光驟然一凜,“是什麼?”
孟氏的太醫將頭叩得更低,額頭緊緊服帖這冰涼的地面,回道,“恐怕是以舍陀羅做藥引煉製成的毒藥。”
這話出口,旁的人沒什麼反應,聽在許太醫耳朵裡,教他面上的神色陡然大變。但凡醫者恐怕沒有不知道的舍陀羅的,那是生長在臧疆一帶的毒花,狀貌極其妖豔,毒性也十分猛烈,提煉後又同尋常的洋金極其相似難以分辨。
嚴燁面上的神情變得諱莫如深,他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眸光乍寒。舍陀羅一物他並不陌生,他從漢南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自然不會陌生。天下間唯一臧疆一處地方盛產這類毒花,也只有漢南的昆族人善於煉製這類劇毒。
好,好得很!司徒徹竟然給他送了這麼大一份禮,這個四皇子果真有膽識!
他眸光陰寒徹骨,垂眸森然看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太醫,寒聲道,“治不好娘娘的眼睛,便拿太醫院幾十顆人頭來償。退吧。”
兩人伏地誠惶誠恐地應是,“微臣必定竭盡全力!微臣告退。”接著便連滾帶爬地出了寢殿。
事情一樁接一樁,不給人片刻的休憩。他眉間有幾分疲累,桂嶸在一旁覷他的面色,小心翼翼地上前,細聲試探:“督主,那音素姑姑同玢兒……”
他捏著眉心極是不耐,“帶回東廠去。”
桂嶸應個是,陸妍笙那頭卻忽地驚撥出來,又急又慌道:“你怎麼又要帶她們走了?我不許你動她們!”
眼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她心急如焚,伸出雙手在黑暗中摸索,忽地從床沿上滾了下去,腰肢硌在腳踏堅硬的稜角上,痛得她一聲低吟。
她長髮披散,雙眸紅腫面目憔悴,看起來狼狽又可憐。他大步上前將她抱起來,只覺得心痛得在揪扯,拔高了聲量喝她:“亂動什麼!”
聽見他的聲音,她更覺得悲苦,淚水像是止不住了,從無神的雙眼裡汩汩地流淌出來。她捉著他的衣襟,像是在急流之中捉住了救命的稻草,哽咽著央求,“不要帶走玢兒同音素,我知道你懷疑什麼,可我相信她們倆,別讓她們離開我,求你了嚴燁,我求你了……”
他到底經不住她這樣的央求,終究是妥協,揚了揚手道,“罷了,先禁了足,來日再發落!”
桂嶸諾諾應了,這才領著兩個丫頭從寢殿裡退了出去。玢兒同音素兩個焦急不已,流著眼淚不住地回頭看陸妍笙。她睜著空洞的眸子,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彷彿再沒了任何生氣,無助又可憐。
人都走了,寢殿裡總算安靜下來。她伏在他懷裡無聲地流淚,心中的痛苦無法用任何語言言說。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某一世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所以老天爺要這樣懲罰她。上一世的慘死還不夠,這一世還要讓她當一個睜眼瞎子!她越想越覺得絕望,抱著頭悲切地呢喃,像是著了瘋魔:“嚴燁,我瞎了,我成了一個瞎子,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成了一個瞎子……”
這樣魔怔的模樣,令他心痛得無法抑制。他伸手將她狠狠壓在懷裡抱緊,薄唇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