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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旁的風聲呼嘯而過,陸妍笙的聲音輕柔嬌弱,卻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傳入他耳中。嚴燁微抿的薄唇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迷離的眸子深處卻是冰雪一般森寒,他垂下眸子看著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片的坦然,含笑的眸子從未有過地堅定,直直地看著他。
嚴燁清冷的眼微微眯起。
陸妍笙這個女人,似乎永遠學不聰明,又似乎永遠都太聰明。他端詳她良久,忽而一笑,疏風朗月一般,修長如玉的食指豎起來在唇間,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柔聲道,“娘娘,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她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那雙眼裡讀出一些東西。然而沒有,什麼也沒有。嚴燁把所有的心思掩藏得太好,根本露不出任何破綻。
嚴燁當然知道她在試探自己。他的道行比她高深了幾百年,她的這點小心思如果都看不破,恐怕他早死了幾千次。與此同時,他又感到一絲詫異,詫異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惱意。
他心底暗自嗟嘆,自己對陸妍笙似乎永遠都有消磨不盡的耐心,她在他心裡似乎與別的人有些許的不同,儘管只是輕微的一點,卻仍是教他感到驚訝。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似的。這時船已經開動了,雖然緩慢,卻仍是教頭回坐船的人感到了不適,譬如說陸妍笙。她捂了捂心口,只覺胃裡似乎在翻江倒海,一股股地順著喉管要往外冒出來,一陣兒一陣兒的。
嚴燁也覺出了一絲不對頭,垂著眸子凝視她愈發蒼白的小臉,在剎那間明白過來,因上前走近幾步,格外自然地伸手撫了撫她的背脊,蹙眉沉聲道,“小桂子沒有把藥囊給娘娘麼?”
這話倒是提醒了妍笙,她也反應了過來,頓時有些尷尬,自己這是暈船了麼……
她在懷裡摸索了一陣,拿出了那個專治暈船的藥囊,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嗅了一口氣。濃郁的藥香直達肺腑,暈沉沉的腦子似乎也跟著清醒了不少,雖說仍舊不舒坦,可到底不想吐了。
妍笙略略緩過來幾分,便將藥囊收了起來,朝嚴燁道,“多虧廠公思慮得周到。”
嚴燁的下巴微微抬起,漠然的眼仿似俯視眾生,卻對她緩緩說,“娘娘安康,是臣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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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暈船之症
大寶船載著皇室貴妃同東廠督主往西行;護衛的哨船自然少不得;前後左右各兩艘舳艫;御風而行。駛離何陽渡;便算是出了逍興的地界,一路向西;河道漸漸地寬廣,朝旽東懸;金輝燦燦;愈發有暮靄沉沉楚天闊的意態。
這樣的好景緻,原是妍笙極嚮往的;然而這回她卻再沒心思賞鑑了。
水上難熬;尤其對頭回坐船的人而言。貴妃娘娘的暈船來勢洶洶,雖說嚴燁備下的藥囊起了一定的效用;可她到底只是個弱不經風的姑娘家,難受是必然的。
嚴燁送她回了後面的艙房,又命人請了隨行的太醫來診脈。穆姓的太醫一把年紀了,年輕時候是隨水師征戰的軍醫,醫術高明,暈船這樣的小毛病自然手到擒來。他給妍笙請了脈,復又開了一副緩暈船的方子,著令音素去熬藥。
妍笙雖自小性子野,可到底還是個金枝玉葉,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她渾身軟綿綿的,只覺整個人像躺在棉花上,彷彿隨便一個浪潮打來便能教她散架。
軟榻上鋪著絨絨的白狐毛,她窩在榻上懨懨地盯著艙頂,雙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身下軟綿的毛皮,忽然開口,聲音溫柔而脆弱,她喊道,“嚴廠公?”
嚴燁正立在金荷花四面大屏風前看著窗外,聽見她的聲音,因回過頭看向床榻上嬌弱的小姑娘,朝軟榻走近幾步,輕柔嗯一聲道,“娘娘,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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