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嘔(第1/3 頁)
嘩啦一聲,瓷碗摔了個粉碎。
容枝荔眼中立刻蓄了淚,轉身碎步朝桑眠走去:“昭哥哥……”
“昭哥哥別怪眠姐姐……”
“都是我,我沒有拿穩,眠姐姐沒有推我,也沒有故意摔了碗。”
她眼尾泛紅,分外無辜可憐。
而置身事外的桑眠已吃下小半碗飯,她靜靜停下筷箸,拿帕子擦了擦嘴,這才不緊不慢抬眼,掠過容枝荔看向角落。
李聞昭在那兒正吐的昏天黑地,魚湯腥味與穢物腐敗腥臭氣味交織,燻得他渾身直抖。
好容易吐完了,失焦的眼神暫且回位,卻突兀的對上一隻泛白的,崎嶇乾癟的死魚眼。
……
嘔——
又是大吐特吐一番。
等下人進來收拾完,李聞昭已吐的膽汁都不剩,眼淚都淌了兩三四五行,狼狽不堪,只得匆匆去更衣。
與容枝荔擦肩而過時,袖子被人拉住。
她紅著眼道歉:“對不住眠姐姐,沒有燙到你吧?”
李聞昭心裡窩著火氣:“常言道君子不強人所難,知道容姑娘是一片好心,可我都明確表示拒絕了,怎的還非要逼迫?”
容枝荔冷不丁見平日一棍子都打不出個響來的“桑眠”氣紅了臉,心中有些納罕,眨著眼睛原地立了片刻,委屈不已。
“姐姐莫氣,妹妹真不知道你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你前日還在花廳喝了整整一碗不是,枝枝還以為你方才是在同我客氣,畢竟哪有生在南方吃不得魚的……”
桑眠神色淡漠。
她順著容枝荔的話,緩緩開口幫腔。
“的確,別為難枝枝姑娘了,人家一番好意,你該領情才是。”
又是似曾相識的話。
又是在拿自己曾說過的話來數落他。
桑眠也是故意的!
李聞昭氣得一拂袖子,離開去換衣裳。
屋裡頓時只剩下容桑二人。
見桑眠面色冷漠,容枝荔咬唇,停頓片刻,擦了淚問他:“昭哥哥是不是跟姐姐圓過房了?”
桑眠看她,眸似點漆。
“為何這樣問?”
容枝荔有些慌,她笑笑:“還不是姨母,她今日同我說的。”
“說你昨晚宿在這兒了。”
她吃味的望了那個高大俊朗的男人一眼,像是在等他給個說法。
桑眠神色淡淡,又翻過一頁書,隨意道:“這院子暖和,便宿了。”
“那倒也是。”
容枝荔睜著水靈靈的眼睛貼過來,甕聲甕氣說昨晚太冷,自己被凍得險些沒睡著。
“好羨慕昭哥哥可以去蘭亭苑蹭眠姐姐房裡暖閣啊。”
桑眠籠了眉,將書合上。
倒把這事忘了。
李聞昭不知何時回來的,將二人談話聽了個清楚。
說不出的古怪滋味在心底蔓延,李聞昭對心上人做派有些不贊同,他乃禮部侍郎,最重禮數規矩。
雖與容枝荔親事是板上釘釘,但哪裡好這般當著原配勾勾搭搭。
轉念想到枝枝本就單純善良,平日裡頗得大家憐愛,就習以為常了。
“容姑娘不必擔憂,侯爺說了的,我已同意,這兩日便會將蘭亭苑挪出來。”
話音才落,桑眠眸色一沉:“你憑什麼同意?”
“我憑什麼不能同意?”
“我是這侯府的——”他話音一停,本來想說自己是侯府的主子爺,自然有權利分配院落,想到身體互換,李聞昭又拐了話頭。
“這是我的院子,這暖閣也是我修的,我憑什麼不能做主。
容枝荔來回看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