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扇子鋪(第1/2 頁)
李聞昭如墜冰窖,他本來一心想要換身的急切霎時間煙消雲散,唯餘震驚不解。
“什麼意思?”
他上一次換身之時,怕芸娘與蘭草在宅子裡生活不便,還特地去新添了不少吃食用具過去,足夠兩個月的份量,那時她們還好好的,怎麼就叫……去世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親眼看見她死在你的宅子裡。”桑眠咬著牙,一字一句。
“沒有,我沒有殺她,她可是芸娘啊,我怎麼可能會殺她……”
李聞昭語無倫次,眼眶泛紅,他想起王氏曾問他有沒有隱瞞何事,那日,那日剛好是自己悄悄從宅子裡回來……
“不是我,你聽我說,是容家,一定是容家!我被跟蹤了!”
桑眠搖頭,這些她知曉,“人是你關的對吧?”
就像她的嫁衣一樣,父親的牌位一樣。
李聞昭看似無辜,可如果不是他告知嫁衣所在,不是他胡亂穿衣,不是他自私自利將芸娘蘭草困在宅中,又怎麼會有後面的種種事情。
“你知道芸娘死的有多慘嗎?”
桑眠忍住心口酸澀疼痛,死死盯著他。
“她受人欺凌,死不瞑目,兇手甚至連那個方才十一歲的孩子都沒放過!”
“這就是你口中不能去復仇的,樂善好施的容家,從前父親逐字逐句教你讀的孔孟之學是讀到狗肚子裡了嗎?行經卑劣,毫無擔當,你究竟……”
她淚水大顆湧出,忽然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曾經南洲那個芝蘭玉樹,霽月風輕的少年郎,再也回不來了。
“你救過我父親,也救過我,我曾一度覺得你本性純良只是被突如其來的強勢地位迷了眼,可我真是大錯特錯,你用浮於表面的才學禮節掩飾自己,實則內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險小人!”
李聞昭呆呆站著,淚痕流淌。
他用力攥緊木雕:“阿眠,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
“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恨我,桑叔不是我殺的雪兒不是我溺死的芸娘更非命喪我手,我乾乾淨淨,我沒有殺人,你不能冤枉我,更不能恨我。”
“你乾淨?”桑眠抹過眼角淚水。
“你這樣旁觀默許的冷漠姿態,比行兇者的惡行更讓人心寒!不恥!你有什麼臉說自己乾淨?少試圖為自己開脫,你就是幫兇,就是惡人,我咒你生不得償願,死不能極樂!”
她咬牙切齒說完最後幾個字,忍了又忍才沒有動手,轉身離開柳風齋。
李聞昭沒有去追,他站在原地,窗外日頭緩緩從身側爬到另一邊,他渾身冰涼,胸口漸漸起伏,驀地抬手狠狠將桌案上花瓶砸碎,望著四分五裂的瓷片,鬱結已久的悶氣才紓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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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侯爺回府,晚上少不得聚到蘭亭苑用飯,李聞昭沒來,也沒人提他為何沒來,老太太笑意溫和慈愛:“侯爺回來的是時候,不然可趕不上後天的春日宴。”
“聽說你此番是同太子殿下一起去的南洲?事情可還順利,沒出什麼岔子吧?”
桑眠都一一答過。
想到什麼,她問母親最近可有小妹的訊息。
王氏搖搖頭:“那凌崖寺進去了就只能等戒了癮才可出來,娘曾派了嬤嬤想去送點厚褥子,結果被攔在門口,說無論是人還是東西都不能進去。”
那看來幫助李姝從凌崖寺逃出來的並非王氏,且看樣子王氏對此也並不知情。
桑眠默默想著,又扯了幾句家常,用罷飯後往俯蘭閣去。
“你說你最近在上京新開了家扇子鋪?”她避開要扎進懷裡的容枝荔,漫不經心開口。
“是,就在長安街最最繁華的地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