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4 頁)
朝廷下旨嘉賞溪州守城有功,只是太守殉國,當日守城的官兵也幾乎所剩無幾,這番論功行賞在謝朝華的眼裡未免覺得有些可悲可笑。
而韓琅文照說功勞最大,可不知何故,旨意中卻是隻字未提。別說封官了,連分毫獎賞都沒得。
這一個月裡,謝朝華雖然寄住在韓府,可卻未曾見到過韓琅文,只知他忙著幫城中百姓重建及加固城牆。
而十八歲的肖睿世襲了中山王位。
傷口終於結了痂,然後蛻皮,又長出新嫩的面板來。謝朝華每每看見這個傷口,都會想,這道傷口可以恢復如初嗎?
看著窗外。謝朝華的手裡卻緊緊拽著一張紙條,許久沒有動過一動……
韓琅文無意識地在小徑上走著,想著修築城牆的事情,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走到了後院。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此處他鮮少來。
十月的風吹在身上已帶著寒意,天色有些暗了。韓琅文正待往回走,卻突然聞到一股青煙的味道。循著煙飄過來的方向看去,花糙樹叢後隱約有個人影。
他走過去。腳下踩著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許是被那人聽見了,就見他匆忙彎腰拿了什麼東西就要走人。韓琅文一個箭步上去,嘴裡道:&ldo;什麼人?&rdo;
對方停下來,卻不說話,穿過樹叢依稀可辨那人身材窈窕,竟是個女子,心中一動,冷冷地開口道:&ldo;不說話?&rdo;
過了一會兒,就聽一聲輕嘆,&ldo;韓先生,是我。&rdo;那女子回過身,是謝朝華。
韓琅文分開樹叢走過去,&ldo;小姐大病初癒,怎麼獨自一人在此?&rdo;他一邊問,眼角卻看見地上有個香爐,裡面插著三支香,正冒著裊裊的青煙。
他疑惑地看向謝朝華,只見她素服白衣,手裡抱著一樣東西,仔細辨認竟像是一塊牌位,心中大驚,怔怔地看著謝朝華,不由自主伸手指著她懷裡的東西,&ldo;這……這是……&rdo;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謝朝華無語,將那牌位默默放在香爐之前,韓琅文看過去&ldo;郗道函&rdo;讓他呆立當場。
過了許久,韓琅文好像才回過神,臉上露出悲慼之色,緩緩走到近前,雙膝跪地,朝著牌位行大禮。
謝朝華默然地看著韓琅文,看他的神色好像比自己還悲傷。
是啊,悲傷嗎?不,謝朝華現在好像都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傷心,人到底是太過渺小了,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隻能學會接受,而她也不過是再接受一次罷了。
謝朝華覺得胸口有些悶,傷口還沒好啊……
&ldo;心裡難過的話,就哭出來。&rdo;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了謝朝華的肩上。
謝朝華緊抿著嘴唇,轉身背對著韓琅文,看著牌位,不說話。
韓琅文一反常態,竟然雙手握住謝朝華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看著謝朝華的眼睛,&ldo;想哭就哭吧。&rdo;
謝朝華不知怎麼,心裡煩躁的火&ldo;蹭&rdo;地一下子就冒起來,一把揮開他的手,&ldo;你別自作聰明,你怎麼知道我想哭,我根本就不想哭!&rdo;她竟然衝著韓琅文大喊,說完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韓琅文目光黯然地掠過謝朝華的臉,然後雙手堅定而溫柔地不容拒絕地將謝朝華攬在懷裡,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讓渾身冰涼的謝朝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掙紮了一下,抬頭盯著他看了一眼,卻又迅速將頭低了下去。
只因她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淚水在